她很謹慎的沒有去踩線,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弄不清眼前的男人心中的界限究竟在何處。
凌歧拍了拍她的頭,覺得一些金銀髮飾有些擱手,於是隨手拔了扔在地上,夢露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和髮飾落地的聲音忍不住顫了顫。
就如她自己意識到了,沒有接觸過凌歧的人,絕對無法想象他身上那股令人心動、心折的氣息,是多麼濃郁。
而由於記憶中兩人的親密關係,這甚至讓小女僕都忘記了,在那股令她心儀的氣息背後,還有著多麼濃郁的威嚴和恐懼。
凌歧看著面前已然和過去不同的小女僕,微微嘆息。
她其實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真正丟掉的,究竟是什麼。
當然,他也並未因此就遷怒於她,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錙銖必較的男人了,他也已經不需要那份虛假的信仰之力。
他對人心的體悟更深,既然連仇恨都能被化解,忠誠為什麼就不能變淡呢。
平心而論,夢露對他的忠誠僅僅是由於他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而他們相互間其實根本就不瞭解,即使赤誠相對,最多也就是床伴、炮友,連情侶都算不上。
如此,又何必去固執的奢求不變的人心。
“其實,你做的並沒錯,只是你的確不適合扮演現在這個角色。”
凌歧坦然說著,夢露鬱郁,等待著接受審判。
凌歧感覺著夢露的惶恐,忽然又想到,他在命運的面前,是不是也和眼前的女孩一樣...
“如果你想要的就是這些,你可以對我說,能力範圍內的話,我會滿足你。”
凌歧輕輕擁抱了她一下,沒有責怪,也沒有打罵。
夢露忽然覺得有些心酸,眼角忍不住就噙著淚光。她也不知為什麼會這樣,是感動嗎?還是現實和想象的落差太大?
凌歧感受著少女的情緒變化,想著這個女孩曾經甚至有機會成為自己的追隨者,但就和他考慮過的一樣,這樣一個追隨者,文不成武不就,除了給自己帶來些許肉體上的歡愉,還有什麼用呢?
他的身邊從來不缺暖床的人,強者若是不執著於一些事情,當真很少會缺什麼。情愛也好,慾望也罷,有權有錢有勢,再加上點小聰明,完全都是唾手可得的。
世上事的確不公平,也和美好的願望無關,現實就是現實。
憑什麼一些人多看別人幾眼就是褻瀆,為什麼另一些卻拼命搶著為某個人獻身?
凌歧慶幸,他已不是淤泥中的塵埃,亦無需去做青蓮,他的存在就足夠讓人矚目。
他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決定滿足她的少許心願,這在他根本就不算任何妥協或是決斷,因為根本上升不到那種高度,就像隨手給僕人一些獎賞,漫不經心。
他意動了,眼前的局面又比他原本以為的、比戒靈分身模糊傳回的情況,要好不少,這已足夠。
面對命運,他的確無法為所欲為。可面對弱小,他可以。
夢露是特殊的,她的靈魂很特殊,幫助他渡過了最初的難關。她的身體很特殊,帶給他不少的快樂。就算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他也不介意偶爾扮演一下別人命運中救世主的角色,或給人一些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