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沙沙的奇怪響動過後,一張略顯蒼老卻很精神的黑白人臉忽然出現在了熒幕上,豪斯的出場方式實在不值得稱讚,容易嚇壞小孩不說,凌歧心底也對他有了幾分鄙夷。
這樣大的陣勢,鬧到最後還是躲在暗處,連個臉都不敢露,實在孬種。
當然他也能理解這些大人物們的心思,畢竟在他們看來,自己的性命大概比旁人的更珍貴千百倍。
生命無法用價值來衡量,但個人的財富勢力和地位卻可以。在社會上,後者才是判斷個體是否活的有價最大的標準——至少,大部分位面的大多數人都那麼認為。
豪斯的看法顯然和大多數人一樣,像凌歧這種異類,很難理解躲在熒幕後面的那個老頭,為何在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時還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一如那張黑白人臉上的表情,他莫名其妙的驕傲和他習以為常的平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誰都沒有先開口。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那像是居高臨下的黑白人臉率先流露出一絲疲態,凌歧平靜的神色亦隨之波動。
“死爪騎士?”
終究還是年老的更耗不起,也許他可以靠著種種非常規手段獲得比年輕人更長得多的壽命,但活得越久,他反而越珍惜餘下的時光。
換言之,他每過一秒都會比前一秒更加怕死!
“不錯,聽說班尼是你的手下。”
凌歧沒有露出半點表情,單刀直入問著。
大家都在試探,區別在於有的人淺嘗而止,有的人喜歡直接一刀捅過去。
“唔~看來我收到的訊息沒錯,你的確在找白金晶片了。”
隨著話音落下,凌歧明顯感覺到周圍那些機械戰士全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實際上它們紋絲未動。
“哦?白金晶片?那是什麼?郵包裡的東西?”
凌歧故意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裝瘋賣傻起來。
接著,他又看著豪斯先生冷冷道:
“我不管什麼白金晶片,但是班尼殺了我的朋友,所以他必須死,血債只有用血才能償還。”
說著這樣不客氣的話,凌歧反而察覺那些機械戰士給他帶來的威脅感明顯降低了許多,這說明他沒有猜錯。
“朋友?呵!朋友~”
“我可沒聽說死爪騎士會有朋友,更不知道受我僱傭的艾利克斯先生會有這樣一位了不起的朋友。”
豪斯先生提出了明顯的質疑,這個老傢伙的疑心未免也太重了。
凌歧哪裡知道那個死鬼郵差叫什麼名字,這樣聊下去破綻只會越來越多,他乾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蹙眉喝道:
“不要再試探我了,那毫無意義。我知道你在新維加斯手眼通天,可這不代表廢土上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況且,若不是因為早就約定好了,你以為我會去清泉鎮那種地方?”
“結果呢?你的好幫手班尼,卻讓我看到了一具血淋淋的屍體!”
凌歧故作惱火,轉移話題的同時,還不忘“責難”。
熒幕中的老頭人臉上目光微閃,隔了半分鐘才回應道:
“看來你的確不是衝著白金晶片來的,的確,它對你毫無價值。”
“不要為了班尼的事情而遷怒於我,假如你知道你‘朋友’遞送的郵包恰恰是我託人郵寄的,而裡面那東西對我來說究竟又有多麼重要,此前我對班尼又是如何委以重任,你一定能理解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現在會有多麼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