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信心卻在須臾後被另一番變故打破,復化為震驚。
當他竭力尋思如何去對付武力強大的法瑞恩時,他似乎選擇性遺忘了另一個關緊因素——人類的巫師!
但那需要去考慮嗎?
巫師們總能創造奇蹟,可所有的巫師,只要不是天賦宗師,就沒聽說能憑巫術戰勝一名強大戰士的!
中土大陸的巫術終歸只是輔助,是罕見天賦的延伸。他今日卻鑑證了當巫術用來破壞,效果會如何顯著!
法瑞恩也是在這時發起了第四回合的進攻,帶著陰沉的目光,帶著滿面森黑的氣焰。
他的動作變得更快,力道也更猛烈,而巴頓的眸子裡只倒映出一虹划著弧線刺入本地頭號富商喉嚨的銀光!
那種流暢和迅捷,比夜鶯的晨舞還要疾迫十倍!
凌歧甚至沒動,他腿上綁著的匕首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掌握著,以一種絕對不可能的角度和速度刺殺向了叫的活像殺豬的某位議員。
巴頓的抵抗和商戶代表的嚎啕一同謝幕,他們為各自犯下的錯誤付出了同樣的代價。
想來,有兩位“忠心耿耿”的下屬陪伴上路,鮑爾斯在黃泉路上也不會感到寂寞。
在座正式議員一共有三人,其他都是一些與會卻沒資格發言的閒雜人等,細數也就三個。
除了死掉的商戶代表,手工藝行業代表的美婦和勞工階層的本恩,全都驚恐的閉緊了自己的嘴巴,這樣做的當然也包括那幾個閒雜人士。
他們手忙腳亂,看得出十分驚慌,卻沒有和前車之鑑一樣胡亂嚷嚷,企圖召來衛兵。
這些人識趣的表現倒是讓凌歧微感詫異,他沒想到識相的人會有那麼多,他本準備讓長湖鎮從這裡開始就血流成河。
當你試圖做一件出人預料的事情,旁人的反應也總是很難去估計,不過那大體還與你要做的事會牽扯到的利益變動、以及其他人對你的好感有關。
比如美婦相對較少的敵意,應該要歸功於他那俊美的外表,相信很少有異效能抵擋他的魅力,這是一種易為人不齒但確實很好用的資本。
至於其他人的態度,就只能說鮑爾斯實在不得人心,大家心底早有換一任鎮長的想法了。
自然,沒人喜歡滿手血腥的儈子手,所以這些人對他也實在說不上什麼好意,滿滿都是恐懼。
也許,他本可用另一種相對溫和的手段去謀取權利,那樣做更容易取得成功,但要浪費更多的時間,而他不認為小小的長湖鎮值得他付出更多的精力。
樓上的打鬥結束的比想象中更快,當尼丁帶著幾個原本輪值計程車兵下來,凌歧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
他在事先並沒要求下屬們刻意拉攏所有人,但的確讓他們提前結交了在本地混的並不怎麼如意計程車兵們。
他當然不會提前洩露計劃,也不需要。有了“友誼”做基礎,相信利益會讓大部分人做出正確的選擇。
良禽擇木而棲,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貪婪的鎮長和貪婪的官員,只能帶出一群比他們更貪婪的雜兵。
就算一切都估錯了,易變的人心沒有朝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他也保留著最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