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犯錯?因為不聽話?因為要做任務?還是要發洩怒火?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歸根結底,當人處在不同的身份,手握不同的籌碼,掌控不同的勢力,心思也會出現不同的變化。
若換在無人可用之時,別說一些兵痞,就算強姦犯、下三濫,有必要時,凌歧也敢和他們拜把子、稱兄道弟。
但現在,他坐擁一城,麾下機械大軍幾千,走狗無數,還用得著在乎這些人嗎?
手上籌碼越多,斡旋的餘地也就越大,做事也就越能率性而為!
不爽就殺,不忿再殺!
名聲?
善名惡名都是名。無根之萍時,善名遠比惡名重要。直如某些倉惶若喪家之犬的歷史名人,靠著年輕時積累起來的虛名,也盡能在落難後找到容身之處,一次次捲土重來,最後稱王稱霸。
而惡名,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比不上善名的,但它有一個最大的優點,積累起來要比善名快十倍、百倍,而且在後果反噬前,它要比善名更好用!
似攻城,每下一城,凡遇抵抗,皆屠之。屠一城,餘人憤慨,抵抗愈烈。屠十城,人盡默然,不敢力拒。屠百城,可有一池敢不望風而降?
真實的歷史,幾朝建國之初沒做過那種殘酷的事。
若那帝王,千古來統治最穩固的,哪個沒有一些鐵血手腕!
不服?殺!不聽?殺!看我不慣?殺!我看不慣?繼續殺!
殺的人頭滾滾,殺的血流成河,殺的千里無雞鳴、白骨露於野!
殺的你們盡藏反心,個個都恨我入骨。
可我若不死,這天下誰人敢逆!
這就是恐懼的力量,比敬畏更可怕。
凌歧又不需要流芳百世,又不需要人給他著書立傳!
二世而亡也好,亡國之君也罷。他要的,只是打贏眼前這場戰爭!
地位不同,眼界自然不同,手段也要改變。來不及籠絡,那就鎮壓。來不及操練,那就讓他們變成一群只知道衝鋒的瘋子!
曾經的他,為了一個好友尚要費盡心機去籠絡。現在?
我早非孤家寡人!
這才是他敢肆意妄為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