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歧一直在權衡著身邊究竟什麼人能用,什麼人不能,哪怕他膚如火燒、漸漸泛紅,也干擾不了他的思緒。
“咦?!真洩閘了!!”
白光微朦,閃爍的畫面已經能看出一點形狀,宏偉的大壩自中間裂開,銀河倒卷亦不過如此,恰似惡龍出閘!
為了不被兩大組織的地面雷達偵測到,也為了不被那足矣夷平清泉鎮的爆炸波及,這時候畫面已經拉的極遠,雖能將大壩斷裂後的宏偉景象盡收眼底,可也看不清壩上的人和東西了,估不出NRC和軍團的具體損失。
“能讓哨兵再近一點嗎?”
凌歧問著,忽然就想到了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的典故,若有所悟。
“林奇先生,這已經是哨兵能穩定傳回訊號的極限距離,更近的話,嚴重的輻射干擾將會導致即時的畫面立即中斷。”
回答他的是零號,雖然它和好好先生同出一源,可一聽語氣就知道兩者的區別,有沒有靈性差異當真不小。
“好吧,那沒什麼好看了,待會兒探測清楚,再把具體結果彙報給我。”
凌歧轉身離去,閃爍的畫面漸漸拉近,鏡頭變得更不穩定。
最後一個畫面,已經能看到不少落在水中計程車兵,正在做著無謂的掙扎。
如果畫面更清晰的話,觀察者就能發現,那些落水計程車兵,渾身面板都開始脫落、潰爛。洩洪處最初一段的水流,竟然帶著淡淡的墨色!
連核彈這種戰後廢土上明文被禁止的東西都用了,再弄出點生化毒藥參合在一起,凌歧真不覺得有什麼。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絕。
“哼!咱們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絕!”
“那個什麼狗屁的林奇,不也和我們一樣是遊俠出身,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撈了這樣大的便宜。”
“你說,豪斯究竟是死了,還是被收買了,那些機器人怎麼就能那麼聽他的話呢。”
三個體型或魁梧、或精瘦,衣著各異,顯得不倫不類的老少聚在一起,窩在街角悉悉索索交談著。
如果凌歧或者程紹在這裡,一定能在這三人中找到一兩張熟臉。尤其是程紹,這幾人可都是他的班底——曾經的!
“哼!彼得老頭,你說,中國程和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一夥兒的,我總覺得咱們被他耍了,眼巴巴將他一路護送到這裡,結果屁個好處都沒撈到。”
壯如棕熊的俄羅斯大漢憤怒的低聲咒罵,假如程紹和他們一樣,也落魄到混在流民中搞什麼移民,倒也罷了。
偏偏,他們中有幸入選糾察隊的某位,昨天在內城巡邏的時候,眼睜睜看著衣著體面的程紹在兩名豔麗女郎的陪同下進入了罪惡城,門口的小弟還紛紛向他行禮,顯然不是一般的客人。
尼瑪兄弟都在外面吃稀飯、吹冷風,你左擁右抱山珍海味,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大多數人過河拆橋後都不會良心不安,否則這個世界因為愧疚而死的野心家起碼多出十倍。
更多會那樣說、那樣去譴責的,要麼就是什麼都不清楚的旁觀者,要麼就是受害者,也就是沒撈到好處的那群人。
民不患貧而患不均。程紹的行為,在這幾人眼裡,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嘿嘿~中國人,他們歷史上的皇帝不都這德行。那小子,我老早就覺得他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