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歧冷笑著,踩著包魯斯的腦袋,用力攆了攆。
他心底有些茫然,更多是報復的快意。
為了增強說服力,他退後幾步,扯了扯衣襟,露出裡面掛著的吊墜,好讓死死抬著頭的包魯斯看見。
“看啊,這是什麼!”
“不!”
看到伊人貼身之物,包魯斯鐵青的臉色一片慘白,他竟然又撐起身子,發出一陣嘶啞的怒吼!
他竭力伸出右手,好似要掐住那個囚犯,將他折磨致死。他眼睛裡的怨毒,比厲鬼還要恐怖,那是一種生生世世都不會原諒的仇恨!
凌歧蹙眉,有些不滿。報復不是唯一的目的,他要快意,要讓這個男人屈服!
踐踏他的尊嚴也只是手段。
復又拿出那條帝王護符,凌歧接著道:
“雖然我這個渣滓用不上這玩意兒,可那些刺客,一定對它很感興趣吧...”
研修過心理學的他,真的很善於玩弄人心。
然而凌歧的話沒有說完,就停在嘴邊。
因為,腳下那個方才還怒意勃發、怨氣沖天的男人,這時竟然流下了淚水。
那是血淚,絕望的淚。
他抬起頭來,神色變幻,時而憎恨,時而面如死灰,最終竟然化為哀求。
沒有仇恨、沒有憤怒、沒有厭惡,再看不到頂天立地的影子,甚至連自己的尊嚴、仇恨都可以丟棄。
他竭盡全力,嘴唇蠕動,變幻著形狀,那是在重複著兩個字——不要!
那是一種,怎樣的堅持!!!
凌歧心頭一顫,也不知是突逢大變、還是遭到神秘力量誘惑、漸漸扭曲黑化的心、為之一怵。
這是,大義?是責任?是光明?
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最警惕、最害怕、最討厭的就是光明!可他為何又偏偏還心存最後一絲仰望。
他初初墮入地獄,依舊抬頭看著天堂。
又是退後幾步,凌歧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轉向屬性頁面,好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平復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