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心思,這些人根本連為之費心的資格都沒有。他們以為自己是豪斯?憑著屋簷和拳頭能叫外人不得不低頭?
善意可不是空口白話,沒憑沒據誰相信你的誠意。
凌歧朝著他們哂然一笑,這才環視眾人冷冷道:
“假如真有‘誠意’,你們可以和我的搭檔談談,等我有空自會拜訪諸位。”
“假如沒什麼‘誠意’,你們送來的請柬我也不會當面扔出去,畢竟咱也是個有修養有身份的紳士——”
這樣當眾說著,軍團和NRC的代表已經被氣得滿臉通紅!
“狂妄!”
不知是哪個勢力的灰西裝男忽然訓斥了一句,眾人紛紛露出贊同之色。
還不等他們群起攻訐,將某人貶低成一灘爛泥。
砰!
出頭鳥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倒栽了出去。
凌歧收回自己的右腿,仍舊站在原地,似乎完全沒有動做過,這些卻無法掩蓋鞋尖上的血跡。
圍觀者差點把眼珠瞪出來,這樣非人的速度!
而且周圍那些正在巡邏的機械守衛竟然對凌歧的暴起傷人無動於衷!
凌歧朝著臉色難看的布恩和NRC男聳了聳肩,接著便帶著新人們轉身離去,周圍根本沒人敢阻攔他,就像沒人敢去攙扶那位倒在幾米外手腳抽搐、口鼻流血、眼見不活的傢伙。
布恩還在猶豫著究竟是該跟上那個男人的腳步,還是堅定自己的立場,和他劃清界限,他的老婆已經屁顛屁顛追了過去。
凌歧身後,唐笑頓時嘆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一路走來的努力是那般愚蠢,90點的友好度在布恩心目中大概還比不上卡拉的一顰一笑。
果然,見老婆跑了,布恩立刻拋棄了自己的立場,朝著舊友告了聲罪,匆忙追去。
凌歧摟著維羅妮卡,微微眯起眼睛,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燦爛。
收攏人心不過是用人的手段之一,最基礎最初級也是最普遍的那種,絕非全部。
假如一味遷就旁人就能成事,那開國君王個個都該是爛好人,梟雄之輩早該去啃泥巴了。
真的豪傑,從來敢於、善於玩弄人心,這就是權謀,古來如此,日後亦不會改變。
或許把心交出去也能換來另一顆真心,但凌歧知道自己做不到,更不覺得有那樣的必要。
人人都要交心,你到底有幾顆心能換給別人?
凌歧不屑,亦憊懶。
他給那些人留下的只有一個背影,一副囂張的嘴臉,還有一堵早在他離開後就已經閉合的鐵壁銅牆。
完全沒有半點誠意的他,又牽動了多少人的心思呢?
那些人很快忘記了凌歧的傲慢和暴行,重新考慮起他和豪斯先生的關係。所有人都認真考慮起關於“誠意”是否足夠這個問題,沒人再去注意某個因為吐出了眾人的肺腑之言,而漸漸失去意識的倒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