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轉過身就看到羅浮宗三人。
顧盼兮今天格外的醒目,醒目的不是她的美麗,王鳴已經習慣了這點。
醒目的是顧盼兮幾乎一身的“lo”,而顧盼兮也顯然也知道這點,望向他時向來落落大方的她臉頰上居然現出一絲羞赧之色。
顧盼兮旁邊的鶴別翔也是如此。
王鳴眼角餘光看去,發現周圍的人並沒有神情異樣,顯然是見怪不怪了。
無論是顧盼兮還是鶴別翔身上穿的軟甲,頭上戴的盔,腳上蹬的靴子都有來自各煉器商行裡出品的標識。
宋缺在旁小聲地介紹,王鳴才知道每年大比各煉器商行都會贊助他們看好的參賽者一身的行頭。
今年,他們集中看好羅浮宗。
在向羅浮宗付出巨大的代價之後,顧盼兮與鶴別翔不得不穿上這些打上商標的行頭。當然,顧盼兮能從中抽出一定比例來。她新開府,另立山頭,就更需要錢財。
王鳴為之愕然,他忽然發現他對這個世界其實知道的很少。即便是原來的王鳴,也只不過一隻坐井觀天的蛙罷了。
不過,王鳴沒時間感嘆,因為他看到顧盼兮與鶴別翔身後的那個人。
楚亦狂!
楚亦狂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沒有跟顧盼兮與鶴別翔那樣穿了一身的“名牌”,就是一簡簡單單的黑袍罩身,甚至頭上都帶著黑頭套,只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以及一雙放空一切的眼睛。
楚亦狂落後顧盼兮、鶴別翔至少十步,像是嫌棄他們兩個一樣,不過,他最終沒有表現出像花因羅的那種徹底的孤獨。
王鳴注意到楚亦狂眼睛裡帶有一種先天的不屑,不過目光落在花因羅身上的時候卻是滯了一滯。
王鳴注意到楚亦狂的神情有些嚴肅,眉頭皺了皺,像是有些不喜。
王鳴的眉頭也皺了皺,坦率地說,楚亦狂出來他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有一種人出現在你面前,沒說話也沒做什麼表情,但是你心裡偏偏就湧上一股想扁他的衝動。
總之,楚亦狂長得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樣,但是偏偏他這等人不能揍,也揍不了,很可能反被揍,所以見到他的人都很容易憋出內傷來。
“你就是王鳴?”楚亦狂眉毛一挑,目光落在王鳴身上。
“我就是。”王鳴說道,沒有拱手,沒有彎腰,看楚亦狂的樣子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說“認識你很高興”之類的話,王鳴自然也不需要有什麼好臉色。
“三脈盡毀,卻還來參加大比,五雷門真的是沒人了嗎?”楚亦狂臉上帶著一絲譏笑。
“那倒不是。”王鳴看到顧盼兮臉上露出焦急之色,暗中遞過去一個“你若安好我就安啦”的眼神,說道,“參加越國大比,出動我這個三脈盡毀的足夠了。”
楚亦狂聞言一愣,怒極反笑,道:“沒想到見到一個比我還狂的人。”
“楚師兄!”顧盼兮終於忍不住說道,“你可能誤會了。”
“誤會什麼?”楚亦狂笑了笑,道,“顧盼兮你幾次三番明裡暗裡說話,不就是為了這小子嗎?你可知道,競技場上生死各安天命的道理。他不夠強,活不下去那是他的問題。”
顧盼兮臉頰通紅,她沒想到楚亦狂當眾把這些話說出來。
因為擔心鳴哥,顧盼兮的確有幾次提到在競技場上跟五雷門聯手的事情,楚亦狂不置可否,他現在這樣說,既讓自己難堪,更讓鳴哥難堪。
顧盼兮心中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