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冬至手中的玄鋼長刀包裹上靈魂之力,也是不敢硬碰硬的。畢竟是貨真價實的飛劍,與魏東閣手中的只能稱得上靈材的破爛飛劍,根本不是一回事兒。
實力的增加都是循序漸進的,不可能憑空掌握莫大的力量。即便是僥倖之下,掌握了不屬於自己的力量,也要付出同樣巨大的代價。比如,生機!
就像冬至曾經依靠周苴送給他的金戟,也是靠著周苴留在其內的力量,才能與奎生打鬥的不相上下。但以他當時的見識,掌握不了其中的變化之能,導致他只能硬拼,否則奎生只怕早已死在了鎮魔珠內。
而奎生正是消耗了大量的生機,才能發揮出絕強一擊,打破了楚臨江的乾土罩。但他似乎有某種方法,能夠獲取生機,否則斷不會如此果斷的用出這般消耗生機的招式來。
冬至強行動用未曾摸索透徹的化靈指,威力雖然同樣巨大,可依然消耗了數十年的生機。要知道修魂成功的他,已然脫離了常人的範疇,至少能活到一二百歲。而且還有丹田內逸散而出的生機補充,此時模樣發生了這般大的變化,恐怕這一下丟失的壽元不下百年!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劉雲譎衝到了近前,嘴唇囁喏著,顫聲說道:“我父親,三叔,七嬸,狗娃……,他們的魂魄都在魂幡中,對不對?”
冬至默然,在他化靈一指之下,魂魄爆散之時,確曾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默默地點了點頭。
劉雲譎一把提起了冬至的衣領,額角青筋暴跳,揮動手掌,作勢欲打,最終卻是無力的停在了半空。他緩緩鬆開冬至的衣領,痛苦的說道:“他們,他們,全都魂飛魄散了啊……”
樊勇卻是上前一步說道:“煉魂宗的功法樊某知道一二,原本被吞入魂幡,便已經喪失了輪迴轉世的機會。而且受困其內,整日受盡折磨,生不如死的。此時魂飛魄散,對他們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但劉雲譎此時心情十分痛苦,如何能聽得進去?
奎生趕忙轉移了話題,說道:“樊兄可知,這位趙青梧前輩到底是何人?奎某雖然年幼之時僥倖見過一面,卻沒有太多的印象。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是什麼皇族中人,莫非是與虞家有什麼關係?”
樊勇愣了一愣,說道:“前輩的真實名諱,樊某也不知。只知道他曾經以趙青梧這個名字行走天下,闖出了偌大的名頭,所以便一直用這個名字了。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某一任虞國皇帝,至於到底是誰,史書所載過於模糊,已經不可探知。”
奎生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接著問道:“前輩所說的‘但憑心意’,樊兄如何看?”
樊勇皺了皺眉頭,半晌後說道:“樊某猜測,或許是我等如今所作所為,是自發而行,並非是受人唆使。又或者是,面對強者,卻仍有一顆不輕易屈服的心。也即是說,我等此前所為,是為了某種道理,某種信念,而非利益驅使,所以讓我等憑心意行事!”
“奎幫主是為了讓奎狼幫的幫眾活下去,樊某是為了保護家人,這兩位則是要報屠村之仇!如此說來,其中想必是有一些共性在內,這是從心底產生的情感,也是一種本能。莫非,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