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前路如何黑暗,冬至的修道之路都要繼續走下去。且不說要幫助妖狼取得遊蕩在外的其他魂魄,單是自己父母可能在楚國附近,冬家族地“雙井”的訊息,便讓他不得不繼續向前走。
這種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推動他向前走的感覺,讓他分外沮喪,卻又無可奈何!
也許,那姓馬的白鬍子老道早就算計到了這種情況!冬至還記得周苴曾說,緣塵宗有一門“應緣之術”,幾乎是與因果扯上關係的奇妙法術。因為他與劉雲譎答應了要在三年後去往緣塵峰腳下,所以不管過程如何曲折,經歷如何坎坷,都一定會出現在那裡。
一旦自己有了退卻之意,便會發生意外,逼著自己不得不向前走!當然,若是自己死在途中,那麼無論這門“應緣之術”多麼不可思議,都會失去效用。總不可能一旦中招,便不死不滅吧?若真是如此,他還巴不得求著對方多給他來幾下!
從鎮魔珠出來之後,他與劉雲譎二人身心俱疲,只想回家吃上一口熱飯,美美的睡上幾天幾夜。卻不料回村之時,竟然發現整個村子被屠殺的一乾二淨!
硬要說此事與應緣之術有所關聯,恐怕有些牽強附會,但周苴卻不是普通人,定然是已經看到了什麼!所以當初才發了那麼大的脾氣。
此時回頭再看,隱約能察覺到一絲冥冥中的聯絡,恐怕是與“心意”有關。
第一次稍有退卻之意,便要面對如此可怕的後果,那麼第二次,會發生什麼?
這是冬至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若是此事真的與“應緣之術”有關,事情這般發展下去,或許下一次收到的訊息,便是周苴的噩耗!又或者是父母的噩耗!
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但實際上卻只是一盞茶的工夫,冬至臉色鐵青的從識神內退了出來。楚臨江的魂體不知道在夢界內經過了什麼變化,竟是絲毫沒有阻礙的融入了冬至的魂體之內。
此人的魂體比冬至重新修煉而出的魂體更為渾厚凝實,原本拳頭大小的魂體,此時暴懲之下,變的足有臉盆大小。冬至體會著靈魂之力充盈欲出的暢快之感,緩緩睜開雙眼,精光四射,神完氣足!但臉上的陰沉肅殺之意卻是更盛了。
這般強大的氣勢,竟是讓奎生一退三丈,唰的一聲,果斷的拔出了手中的漆黑斷刀!
劉雲譎也是面色凝重,金色飛劍錚錚作響。
冬至瞬間明白了幾人的苦心,心下略微有些感動,牽動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安啦!確實是楚臨江未曾死透,欲行奪舍之事,不過已經解決了,再無後患!”
劉雲譎眼神凝重的審視了冬至幾眼,放下心來,不過奎生卻是將信將疑,絲毫不敢靠的太近。
樊勇此時沒有湊在近前,而是趁著這段時間,把虞衝光抓了過來。
虞衝光此人面白無須,三十歲許的年紀,身上的衣衫透著貴氣。此時卻是一臉的土灰之色,趴伏在地瑟瑟發抖,如同一隻受驚的耗子,囁喏著嘴唇,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樊勇見問不出什麼,準備手起刀落,一刀砍下虞衝光的頭顱。卻不料他身上一股驚天的氣勢冒了出來,虞衝光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渾身上下散發光芒,緩緩站起身來,自顧自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
樊勇被這股強大的氣勢一衝,頓時不受控制的向後翻騰而去。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所過之處,塵煙四起,亂樹橫飛,撞穿了兩堵厚實的牆壁,才面無血色的停了下來。若非他及時以靈力護住心脈,恐怕這一下,便會要了他的命。
冬至幾人也被吹出老遠,狼狽不堪。幾人同時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色,陡生如此變故,這可如何是好?
劉雲譎在方才的戰鬥中,幾乎將靈力消耗的一乾二淨,樊勇又受了如此重傷,奎生的樣貌更是如同一個古稀老者,此時哪裡還有餘力對付這麼一個突然出現的強者?
即便是楚臨江這等築基期修士,也無法單憑氣勢,便將樊勇幾乎殺死當場!這,到底是什麼修為的修士?
“嘖嘖,不錯,你等四人的機緣氣運如此渾厚,定然是美味至極,正是不白跑這一趟!”虞衝光發出蒼老渾厚的聲音,言辭中卻是夾雜著數不盡的陰森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