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譎聽到冬至說的“衣缽傳承”,沒有解釋什麼,莫名其妙的傻笑幾聲,卻是小心的將飛劍收了起來,問道:“冬子,你怎麼樣了?”
冬至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暫時無礙,你幫我護法,我暫時分不得心,不過只需數十個呼吸的工夫,便可無礙。”
說完,他閉上雙眼,艱難的坐正了身體,經過含有麻黃藥丸的刺激,此時的他精力明顯恢復了不少。意識沉入體內,感受著丹田處的騰騰跳動,他的背上升騰起大片的白氣,同時一股淡淡的香味瀰漫開來。這香味沁人心脾,聞之令人一陣舒爽。但二人都並未注意到,空氣中的一縷縷淡不可見的黑色氣息在碰觸到冬至時,便悄無聲息的沒入了他的體內。
劉雲譎望著乾屍一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阿大的無頭屍體上流出的汙血,順著一條條肉眼難見的細小凹槽流動。這些凹槽形成一種難以辨認的某種陣法,直入錦羅幔帳遮蓋的床底之下。
不一會兒,冬至站起身來,精神看上去好了許多,只是之前消耗太大,仍是虛弱的緊。他沉靜片刻,神情嚴肅的開口說道:“這兩人是為緣塵令來的。”
劉雲譎一臉驚詫:“緣塵令?此事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怎麼會找上門來?還認定就在你身上?此事透著詭異啊!”
冬至點點頭,說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此事應當是李嬸透露出去的,當時在場之人只有你、我以及劉春福和白鬍子老道。但既然緣塵令是白鬍子老道給的,自然沒有主動透露出去的道理。如此一來,可疑之人便只剩下劉春福,應當是他說給了李嬸。只是這夥人到底是哪裡來的?莫非……”
“說到她,我倒是想起父親提起過,她年輕時曾在樊家做工,有些交集的樣子。”劉雲譎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樊家?怪不得,此人曾經無意間提到了樊管家,你可知道是哪個樊家?”冬至疑惑地問道。
劉雲譎瞪大了雙眼,說道:“那便不會錯了!定遠縣最豪橫的三大家族,便是樊家,方家,奎家。其中奎家二十餘年前滿門被滅,據說只剩了奎生一人,就是之前我等見過的那個披頭散髮的中年人。方家就是前縣令方慶元一家,幾年前更是死的一乾二淨,聽說連沒睜眼的耗子都給摔死了,嘖嘖,實在悽慘。這樊家倒是家大業大,同時掌有兵權,如今更是如日中天。聽說樊家老一輩人物在西北邊界都封侯了,嘖嘖,那可是能調動百萬大軍的人物!樊家長子樊勇在咱們這兒邊軍任校尉一職,別看官職不大,卻是實打實的頭號人物,私下裡官兵們都是稱將軍的。”
冬至聽完劉雲譎的話,忽然想到自己的意識曾經在體內一處萬花筒般的空間中見到過的幾幕畫面。一個面色猙獰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夥人圍住了父母二人,父親臉上一道三寸長的口子,血流如注,摔倒在地。莫不成此事是真的?那帶頭的錦衣華服之人,難道便是樊家之人?
冬至臉色急變,露出少有的慌亂,此事若是為真,父母定然凶多吉少!“樊家!”他在心裡默默唸叨幾遍,隨後又壓在心裡。
只是他不知道,此事已然成真,那樊安此時正在劉家村逞兇,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恐怕冬至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二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