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風過處,飛沙走石!待得塵埃落定,才發現此處已然沒了之前的光景,眼下只有一條寬有五尺,長有數丈,深約三尺的巨大溝壑!若是常人看見,必然會驚駭莫名,要知道此處乃是古戰場,腳下盡是岩石,雖然有所風化,卻也不是泥土所能相比的。眼下這一擊的威力,已然能夠與築基期修士相媲美了。
在這巨大的溝壑中,有一物卻異常顯眼,一個巴掌大小,似骨非骨,似玉非玉的圓盤,其上散發著淡淡的毫光,靜靜地漂浮在溝壑上空。
這圓盤乍看上去雖不起眼,卻在如此威力的一擊之下,竟然絲毫無損,甚至連位置都沒有移動分毫!只是若是仔細看去,會發現其上有一道淡淡的裂紋,幾乎貫穿了整個圓盤。
奎生身軀略顯僵硬的向前走去,一把將這巴掌大小的圓盤抓了下來。
……
樊貴兒一行人順著冬至他們留下的痕跡,艱難的找到了回狼谷。原本並不需要這般多時間,只是無意間在一處不知名山谷內迷失了方向,導致耽擱了數天時間。期間還曾與一種群居的野獸發生戰鬥,雖然並未減員,卻是有幾人掛了彩。這七八天的行程讓一干本有些傲氣的樊家打手越來越心驚,且不說這未曾謀面的兩人有多少戰力,單是這腳程便讓人不得不服氣。山林中亂石崎嶇難行,地面上多年留下的腐枝敗葉厚達一尺,腳踩在上面虛浮不受力,極易消磨人的體力與精力。
在這樣的地面上行出百餘里,比在平路上耗費的體力與精力多出數倍。而若是他們知道這只是兩人一天時間便做到如此壯舉,定然會將二人的威脅程度再提高几分!一行人越發佩服樊貴兒的眼光,僅憑兩隻死去的野豬便能判斷八九不離十,頓時收起了起先輕視的心態,暗自盤算著如何動手,先下手為強!
冬至自不必說,從小練習梅花十八步,在其上鍛鍊了十餘年,又有周苴這位不似凡俗之人親自調教,十餘年如一日的黑色湯藥怕是也有不少助益,有些特殊倒也在情理之中。而劉雲譎則是跟隨父親進山打獵,常年與瘴氣為伍,以兇獸猛禽為食,更是無意間吃了一顆周苴從山中帶來的果子,論身體素質,也只比冬至稍遜一籌而已。
據周苴所說,那紅色的果子名為降龍果,吃下之後便會擁有降龍伏虎之力,但劉雲譎只當是玩笑話,從來沒有當真。
樊貴兒帶著十餘人走到了回狼谷的谷口處,在一旁的山石上仔細刻下了標記,並未過多猶豫,大手一揮,十餘人竟是扯出了浩浩蕩蕩的氣勢!
擅使長刀的走在前面,雪亮長刀均已出鞘,微微閃爍寒光,有的刀刃豎起,護在額頭,有的倒拖身後,有的手腕微動,劃出一道道寒光,斬斷一些擋路的藤蔓。
擅使弓箭的走在隊伍中間,均將弓箭從背後取下,在弦上搭好了箭矢,並未魯莽的張弓平舉,而是斜斜的垂在身前,腰背微弓,眼神犀利如鷹隼,機警異常,小步快跑。
十餘人身形靈動,在這逼仄的山谷中竟也如履平地,倒是並不辱沒精英打手的名頭。
樊貴兒倒拖一杆八尺長槍,跟在隊尾,與那形容猥瑣的鼠須男子一道,閒庭信步一般,透露著從容與自信。他確實有自傲的資本,作為樊家遠親的樊貴兒,擁有著常人難及的武道天賦,即便是樊勇,在不用出絕招的前提下,也無法輕易勝他。雖然平日裡對樊家上下和善親切,卻只有樊勇才能真正使喚他,樊安是絕對無法命令他的。
這次出行,若不是樊安以樊勇的名義,說服了樊貴兒,他是萬萬不會辛苦來此荒山野嶺,尋找什麼所謂的少年。
樊貴兒習的亦是樊家槍法,一杆八尺長槍舞起來那是風雨不透,潑水難進。長槍槍尖近尺,一絡紅纓在槍頭綻放,若紅色雛菊一般,煞是好看。槍桿兒臂粗細,纏繞著深色的不知名毛皮,柔軟且光滑。槍桿隨著他的步伐輕輕律動,槍尖微顫,彈性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