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繡品的第一名是焦小姐的。”女史興高采烈地說,“沒想到短短幾日,焦小姐的繡工進步便這麼大,這次的雙面繡當真是繡的十分的完美,完全叫人分不出前後來。而且青色布配白茉莉,也十分的精緻。”
女史話音剛落,一旁的宮女便將手裡的託盤舉起來了一些,眾人勾長脖子一看,紛紛驚嘆。
“當真是好看!”
“這繡工可了不得!”
眾人贊嘆不已,還有不少人向焦芙蓉道喜來著,獨獨焦芙蓉自己,目瞪口呆地盯著託盤裡的帕子說不出話來。
孟毓曉靜坐著等這些人鬧了一會兒,便緩緩地起了身,朝著女史福了福身子,低聲說:“女史,毓媗有一事請教!”
女史見著孟毓曉站起了身,不由得厭惡地皺了皺眉,隨即冷哼一聲說:“你又有什麼事,難道今天還想說焦小姐的繡工不如你的?”
“毓媗不敢。”孟毓曉低頭說著,隨後慢慢抬起頭,淺淺地在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來,“毓媗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焦小姐的託盤裡裝著的是毓媗的繡品?”
繡房裡頓時一片錯愕,方才還在恭喜焦芙蓉的眾人紛紛停了下來,錯愕地看向孟毓曉,又扭頭看看焦芙蓉,瞧著焦芙蓉臉上的神情,眾人頓時也明白了些什麼。
坐在焦芙蓉旁邊的齊安沁,輕笑著了兩聲,隨性地說:“方才我便好奇了,焦小姐同我一塊去取的布,我們兩人都取的是白布,怎麼到了女史手裡便成黑布了呢?原來,是搞錯了啊!”
焦芙蓉沒有說話,但是臉色卻是十分的難看。
女史瞪了一眼孟毓曉,又看了一眼焦芙蓉的神情,臉色頓時就黑了,厲聲對端著託盤的宮女說:“怎麼做事的,如此不當心!本司評出的第一塊明明是焦小姐的繡品,你們怎麼把這一塊端上來了!”
“奴婢粗心,請女史責罰!”宮女嚇得立馬端著託盤跪到了地上。
孟毓曉冷眼看著女史,暗想著都這個時候她不僅不知道悔改,竟然還想著叫宮女來為她背鍋,著實可惡,孟毓曉決計不讓她得逞。
“毓媗記得,女史方才誇這塊帕子的時候明明說的是青色布配白茉莉,十分的精緻,難道,焦小姐也是用的青色布配白茉莉麼?”孟毓曉不留餘地地追問道。
在場的秀女們一聽,便都明白了。
方才齊安沁便說過,焦芙蓉用的是白布,跟青布完全不同,是不可能會混淆的兩個色系,很顯然是女史故意在推脫責任。
女史抿了抿嘴,竟是一句話都答不上來,只好扭頭,怒視著孟毓曉。
孟毓曉可不怕她,淺淺勾了一下嘴角,繼續說:“毓媗今日有幸得了女史的贊賞,十分的高興!”
孟毓曉說完,還特意繞開桌子,朝著女史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