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很是安靜,無人敢吭聲,都是瞪直了眼睛望著靜西王,有等著他回答的,有為了孟毓曉擔心的,獨獨只有孟毓曉本人不敢直勾勾地去看靜西王,只好時不時拿眼角瞥他。
但是靜西王的神情很是淡定,一隻手穩穩地託著扇,低頭看著,面色自然,看不出情緒。
孟毓曉心裡十分的緊張,恨不得上前拉靜西王問個明白,這個王爺,也不知道是安了什麼心思,昨日明明答應的好好的,今兒卻在這裡搖擺不定,弄得自己莫名緊張,就算是要治自己的罪,也該痛快些才是,如此這般真的是叫人更加難受。
“本王瞧著這畫也確實有些筆跡拙劣。“靜西王端著扇終於開了口。
一下滿屋的視線立刻轉向了孟毓曉,孟毓曉愣愣地看了一眼靜西王,頓時無力地坐了下來。
他還真是來幫著焦芙蓉陷害自己的!
一旁的焦芙蓉臉上立馬露了笑容,得意地看向孟毓曉:“三姑娘,這回你可沒法狡辯了吧?”
孟毓曉不做聲,只是怨恨地盯著靜西王,方才是對他還抱有一線希望,如今既然他都表明態度了,自己也就沒什麼好忌憚的了,左右這回是栽在她兩手裡了,先把這可惡的王爺瞪一會兒,順順氣,再想辦法自救!
靜西王看著孟毓曉那怨婦般的眼神,內心的笑竟是有些按捺不住,竟不知不覺地提了嘴角,可是這樣的動作落在孟毓曉的眼裡,便成了譏諷。
此時孟毓曉跪在地上,已經暗自將這個人面獸心,表裡不一的王爺給詛咒千百遍了,索性也不怕他了,一副破罐破摔的樣等他亮招。
“三丫頭,你怎能作出如此糊塗的事情來!”老夫人倒是著了急,憤恨地看向孟毓曉,“你怎麼能仿王爺的墨寶,還不快把真的墨寶請出來!”
“就是,這閨中姐妹玩笑也就罷了,王爺在此,可不許胡來!”趙氏也連忙幫腔。
這婆媳二人都知道靜西王是孟公府惹不起的人物,若不是因著他還坐在屋裡,只怕會直接叫人綁了孟毓曉逼問摺扇的下落。
孟毓曉也無奈,那扇此時肯定在焦芙蓉手裡,她定然是不會拿出來的,如今靜西王手裡的這把雖是自己仿的,但是落款卻是靜西王,也不能完全算是贗品。
所以孟毓曉索性將頭一扭,直直地看向靜西王。
靜西王被她盯得只想躲開,便收了目光,看向老夫人道:“國公夫人誤會了,本王只是這摺扇上的畫確實拙劣了一些,倒也沒這扇是假的。”
“難道這是真的?”焦芙蓉驚訝地喊了出來。
“本王方才仔細看過了,這摺扇確實是本王贈給三姐的那副。”靜西王回答了焦芙蓉的話,“至於焦姐的畫技拙劣,只能是本王技不如人,倒是獻醜了。”
“臣女眼拙,請王爺責罰,請王爺責罰!”焦芙蓉頓時嚇得失了顏色,伏在地上連連磕頭。
孟毓曉側頭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旁的焦芙蓉,又愣愣地看了一眼靜西王,竟有些蒙了,王爺,到底是來幫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