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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道而來的她, 對這些討好丈夫的手段都沒什麼興趣,反而對橫樑上的女忍充滿好奇。有多好奇卻又未必,更多還是去國離鄉的淡淡蕭索,來到新環境的忐忑不安與恐懼吧。在後世眼光中, 她還是個剛剛脫離幼女年紀的少女, 但是在現在這個時代, 她已經是個有過癸水可以出嫁和成為母親的適婚女人了。扉錯也生在這個年代,雖然對於年輕的公主要嫁給年齡足夠當她祖父的老頭子感到遺憾,卻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 富姬也不過是她此次保護任務的保護物件而已。
所以扉錯只是按照常規的回答敷衍道:“富姬大人,在下是沒資格被您稱為‘姐姐’的。”
潔白晶瑩彷彿透明的手指蘸著胭脂在帕子上塗抹著紅蜻蜓的小公主無視了她的敷衍,富姬大人自顧自唸叨:“大姐姐,妾身明日便是十四歲, 比葵姬姐姐還要早一歲出嫁,你看著比妾身和葵姬姐姐都大, 已經成婚有孩子了嗎?”
樑上的女忍默不作聲,於是富姬繼續說道:“妾身是幼子, 出生後不久母親大人便去世了。『乳』媼和嬤嬤另算, 親手將妾身帶大的,正是長姐葵姬。自妾身有記憶、會走路開始, 每天每天,都能看見葵姬姐姐, 從未想過她是會離開妾身的。繼母進門前晚, 她悄悄地告訴妾身, 繼母與她同庚,乃末流小官之女,相貌姣好,『性』格溫順。如今妾身依然能回憶起葵姬姐姐的期待與歡迎。”
好在新來的繼母沒辜負葵姬的期待,確實是極聰明的女子,也確實姣好溫順。不沾手繼子的事,對待幾個繼女都算照顧,葵姬也好其他繼女也好,夫婿人選都在她的權責範圍內選出了最好的,除了孩子們的生父大人親自裁定沒有選擇的那種。
“可她不快樂,一天都不快樂。雖然每天都帶著溫柔得體的笑容,但是沒有一天快樂過。年幼的妾身不知事,穎慧的葵姬姐姐卻心知肚明。妾身的兩個姐姐福薄早夭,繼母難過得病了數月,直到葵姬姐姐婚期定下,牽著妾身的手交到她手裡,對她說,‘振作起來啊,母親大人。如果能忍耐,還是生個孩子吧,要不然,紅蜻蜓要畫給誰看、唱給誰聽呢?實在忍耐不了的話,就把這孩子當作你的孩子,只盼她不要像您與妾身一樣,遠離父母家鄉,還有、還有嫁給……’當時不明白的,現在哪裡還會不懂?”
扉錯心生幾分不妙的預感,她對這些貴族女子的婚外情不感興趣,頂多算作情報歸入木葉的情報體系。她的任務是護送富姬出嫁並在新婚期間保護其生命人身安全,不包括答疑解『惑』部分。現在這位根本不熟的任務物件向她傾訴這些,要不要當沒聽見呢?
不管她是不是準備當聽不見,富姬仍在繼續講述,處於變聲期,猶帶著幾分稚嫩尖細的女子聲音平靜至極:“大姐姐不必憂慮,妾身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準備做出什麼有辱門楣的事。葵姬姐姐的兒子,就是妾身的兒子。既然接替了葵姬姐姐的位置,就要替葵姬姐姐保護她的珍寶。要是大姐姐不想聽,權當妾身在對著這一樽椋香、這三枝關山櫻絮叨便是——妾身只是不希望,若是妾身像葵姬姐姐一般仙逝,繼母的悲願,葵姬姐姐的殘念,隨著紅蜻蜓飛去,也飛散於風中,再無人知曉。”
美人動人,柔婉的音『色』更是動人,娓娓道來的天守閣物語,簡直不能更動人。樑上的聽眾覺得自己真是心如鐵石,依然能夠假裝不存在。
“生得這樣出類拔萃的女兒,大姐姐的父母,定然是恩愛非凡吧?大姐姐的夫婿,委實失職,怎麼能讓這樣年輕美貌的大姐姐一個人護送妾身。……還有七日才是良辰吉日,妾身快要從少女蛻變為『婦』人啦。”平靜的聲線陡然發虛,垂著頭擺弄衣角的華服少女耳尖紅透,“阿初嬤嬤晚間要來傳授‘那種事’,真是羞煞人了。團扇大姐姐,聽聞‘那種事’十分之痛楚……是真的嗎?失禮了!”
房樑上的女忍嘴角抽了抽。這要是換個人說這種話,她眼皮都不撩就可以酌情回以同等程度的葷話或者挑釁。但是富姬顯然不含惡意,錦衣華服的小姑娘的緊張與害怕,幾乎具現到能夠從她臉上擰出水來,還是不要加劇這位可憐的公主的負面情緒了。
扉錯是孤兒,身份卻特殊,相貌又至少是上佳一檔,美貌女忍與體格纖弱的男忍,符合諜報部門標準的,一般都是幼時起接受相關訓練。大人物們多有些口不能言的『毛』病,譬如將未發育成熟的孩子收為嬖寵,使人不齒卻自以為風雅。不過訓練歸訓練,這種任務還是輪不到扉錯的——雖然她的伯父宇智波斑不在了,可是誰敢對上她暴怒的師父漩渦水戶?
可是開口安慰也實在是安慰不來:告訴她真的很疼?說謊並不太疼?好像都不合適吧。最重要的是,團扇大姐姐她的父母,據傳聞確實很恩愛,但她又親眼沒見過怎麼知道?而且就算出發之前發生了一些不太好描述的的事,總之大姐姐並沒有夫君,完全說不上是不是失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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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富姬也沒準備從她那裡得到回應,一個人抱住膝蓋瑟瑟發抖一會兒,抬起頭看著光線漸漸暗下來的視窗,恢復平靜,又是正襟危坐的端麗武家女了。侍女魚貫而入侍奉湯飯,寂靜無聲地完畢。晚間富姬繡了一會兒花,阿初嬤嬤果然拿著一卷做工精美的畫卷來給富姬講述怎樣服侍夫君,後來不知道是年老還是說漏嘴,透『露』出許多姬様婚前都有過風雅的過往,富姬太小了才沒有經驗,這樣簡直太危險什麼的。
房樑上的扉錯頗感三觀碎裂,這些大佬趨之若鶩的風雅……好『迷』哦。她沒想到貴族的小姐太太居然也這麼會玩,看來不只是那些貴族大人們會玩。富姬的三觀也可能不保,小姑娘低著頭彷彿害羞,半日不語,就寢的時候才突然對扉錯小聲說道:“怪不得接到葵姬姐姐的訃告,上杉大人悲痛到連日臥病,病勢稍愈仍需杖起……”上杉大人也在此次從親隊伍之中,是個禮儀官之類的職務,此外還是富姬與她姐姐葵姬的表哥。
扉錯:都說了對你們貴族圈的事不敢興趣,這句話好大資訊量您可以不告訴我的。
那個晚上三觀碎裂的富姬睡不著,絮絮地透『露』了其他更多的超大資訊量,面無表情的扉錯被灌了滿腦子純情羅曼史【呸】,準備回去以後將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整理整理交給情報部門去頭痛。跟這幫大人們比起來,她的事算個『毛』線,不就是睡了個柱間大人的弟弟兼從沒見過的父親的宿敵麼——富姬的姨母常夏,就是那個與富姬的姐姐葵姬彼此愛慕的上杉大人的母親,還和她自己的姑母,以及姑母的姑母先後嫁給同一個男人呢。
雖然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扉錯震驚得從房樑上掉了下來,但是她是不會承認的,撲撲土,縱起躍上藏身的橫木,繼續假裝沒聽到富姬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扉錯認可了這個提議,拎著士郎去了自己的房間,使用多重影分身術把她帶回來的一噸書分門別類堆好,抽空遞給士郎那幾本切嗣特意挑的兒童畫本,開啟寫輪眼瘋狂翻閱。本體與若干影分身左手邊的一摞摞大部頭迅速移向右邊,士郎被這玄幻的速度驚呆了,乾脆不看畫本,看姑姑翻書。
切嗣對扉錯不可謂不上心。他的烹飪水平和扉錯差不多,都是可以把食物弄熟,但是味道別太指望那種。小孩子和孕『婦』都需要營養,當初愛麗懷孕產女,愛因茲貝倫堡不缺女僕,所以他從未為此憂心。這回他帶來的書籍還有營養食譜和菜譜,今天太晚來不及,先把外食加熱一下,明天好好研究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