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
千手扉間並不知道自己這一天的工作是怎麼完成的。好像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地, 以超出平時三倍的效率, 超水平處理完了永遠處理不完的檔案。黃昏時分, 家家戶戶炊煙升起,他破天荒地將重要『性』不高或者對時間要求不那麼緊的事件分配給幾個弟子去研究討論,宣佈自己明天上班會檢查,就直接使用飛雷神之術回家去了。
留下火影辦公室裡六位弟子面面相覷,其中已婚的猿飛日斬和宇智波鏡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聽說師母的緊急修行回來了, 老師這一整天都心猿意馬,簡直就和他們當初剛結婚時那種『毛』頭小子的青澀勁兒一模一樣。沒想到一向嚴肅正經的老師還有這樣一面,真是……嘻嘻嘻,嘿嘿嘿.jpg。
人過而立,卻確確實實只有過將近半年前的那一次經驗的扉間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一直被人愛著,籠罩在羽翼之下, 有資本任『性』的傢伙,往往永遠都意識不到自己有多任『性』。扉間是個重情義的人,認真負責,但是在感情方面的少年感, 因為始終缺乏與女『性』相處和婚戀的經驗,還保留得相當完整。
歲月會漸漸帶走那些孩子氣的『迷』戀與狂熱,少年式的衝動與一往無前, 青年人的痴纏與精力無限, 不會帶走的是靈魂之中始終不變的人『性』的閃光點。少年感強烈的話, 或許在包容一切的成熟度方面稍有不足, 可是那種來源於記憶的片段,經過腦補與美化,投『射』到真人身上的戀愛方式,說不定恰好適合如今的扉錯。
對於禁慾系來說,囚禁著慾望並層層封印的那道門,如果始終不曾開啟,那麼也就不過如此。就算內部堆積越來越多,從空空如也的倉庫逐漸積攢壓縮為高壓倉,意識不到的話就是不存在的。然而一旦封印鬆動,壓抑著的慾望有了一道宣洩的縫隙,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只是一場意外,印象裡沒有『性』別的“宇智波高危預備役boss”突然在他心裡有了具體的形象。從來都被視作石子的一枚關山櫻的花蕾,悄無聲息地綻開,為他無意中採擷。他才發現,那是一個兼具少女的青春靚麗與尤物的嫵媚誘『惑』的女子。
即使不去刻意關注,印象裡她的父祖乃至全家,都是容『色』照人的型別。那孩子生就一副侵略『性』極強的美貌,雙勾玉的寫輪眼是形狀姣好的杏眼,眼尾渲染開靡麗的緋『色』,眸中飽含著淚光與水霧,桃腮因沉浸於情慾而顯出『迷』醉的酡紅,朱唇吐『露』的所有聲響便都失去本來的意義,盡皆化作勾魂攝魄的天籟。
將近半年的時間,見不到人而反覆回憶。記憶是最強大的濾鏡,一遍遍將那個因為意外而走進他的心中的宇智波,刷上一層又一層的屬於“女人”的『色』彩。早櫻開在冬末的枝頭,昭示著春日的到來,一枚石子投入波瀾不驚的心『潮』,以致漣漪浮泛,再難回到從前。這段時間他太過忙碌,卻還是抽空尋來關於描述閨房之樂的浮世繪與記載枕橈之交的資料來學習。就算派不上用場,可是這樣做了,就好像可以“以備不時之需”似的。
每每不可言說的午夜夢迴的女主角驟然出現,她回來了,也更美了。那種愛之一族宇智波特有的,經過痛失所愛的砥礪和打磨,敲掉了滯重的外殼,『露』出了熠熠生輝的美玉一般的內裡。不,與其說是美玉,不如說是鑽石,愈是玲瓏剔透,愈是稜角分明的銳利,便愈是動人心神。
現在這顆鋒利無儔的鑽石是他的了。正在他的家中,他的臥室,等待他的迴歸。雖然心底有著不明所以的隱隱的憂慮,早上她那並不情願的神態,與黑瞳中熟悉的與她父親太過相似的惡意,同她大伯如出一轍的睥睨一切可見之物的高傲笑容,仍然歷歷在目。只是既然她選擇了合作,那麼重信然諾的那女子,應該不會反悔了吧?
當然不會反悔。
就算不曾有過一期一會的悽美過往,至少成長期作為目標的柱間,幼年期帶她行動的大伯,與賦予她骨血的父母,都是言出必遂的真『性』情之人。血脈傳承與言傳身教,不答應可以拒絕,答應的事就是答應的事,牙齒咬出血來也要執行下去。
飛雷神之術在節省時間的意義上自不必說,前腳剛向弟子們確認過交代的任務,白光一閃,空間變換,後腳就已經踏入自家院門。也是怕直接出現在臥室引起作為精英上忍的妻子的攻擊,扉間選擇的落點是他的書房,就在臥室隔壁。外出一天,身上總有些灰塵等物,不如先去沐浴更衣,再去見那個聲稱等他的新婚妻子。
黃昏過後,暮『色』降臨極快。換了一身淺蔥『色』浴衣的扉間走出盥洗室,刻意放重了腳步,高齒的木屐落在木質的走廊上,一聲一聲彷彿敲在誰的心房。臥室裡點著不甚明亮的幾盞燈火,一家之主在進門前先停頓片刻,像是給裡面的人留下醞釀情緒的機會,然後拉開格扇,邁進去除了鞋,反手拉回移門,登上嶄新的榻榻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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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端嗅得淺淡清遠的幽香,是梅花的氣息。微微亮著的那幾處光源不是燭臺,而是線香。昏暗的房間裡,隱約可見鋪好的寢具上,一個朦朧的女子身形。她稍有些懈怠地正坐著,身上披著薄薄的羽織,沉默不語地等他登堂入室,抬手置於對側肩膀,隨著一個輕輕的“掀”的動作,感知系的忍者敏銳的目光捕捉到蔽體的衣物飄落的軌跡。
壓在舌頭底下許久的一句“你吃過飯了沒有”失去了出口的機會,扉間看得到卻看不清,五個月之前曾經撫『摸』過的幼嫩光滑的肌膚,在光線不足的斗室之間究竟何等的瑩潤若有光。喉結一動,身體早已成熟的男子感到難以剋制的口乾舌燥,有什麼東西悄然站起,雄赳赳氣昂昂,並蓄勢待發。
扉錯單手撐床,改變正坐的姿勢為側臥,半點不猶豫地開啟自己,直接說道:“這次點的是閨房用的‘花好月圓’,不會再出錯。我已經準備好了,你來吧。”如此理所當然的吩咐,全然不含感情。
與今日晨間,回答火影大人的“扉錯,回家去”的那句“是”,一般無二的平靜語氣,聽不出一點心不甘情不願,更聽不出一分一毫的喜悅與期待。扉間看不見她的臉,只能從她的平靜的聲音和穩定的查克拉波動中,忖度年輕的妻子此刻的想法。
這是我答應做的事。這是我應當履行的義務。這是我的孩子所需要的東西。僅此而已。
說不出哪裡冒出來的無名之火,堵在胸膺裡點燃,被年輕的妻子輕描淡寫的語氣和敷衍塞責的動作一蓬蓬揪出,頃刻間將理智燃燒殆盡。整整一天,或許更久之前就開始的期待,彷彿成了並不好笑的滑稽劇的戲碼,一點都不能取悅唯一的觀眾。怒火中燒的男人解下衣帶,布料落地的窸窸窣窣是此時房間裡唯一的聲源。
那,就這樣,開始本該在新婚之夜就完成的儀式。
最後一縷天光也徹底地告別,黑夜取代白日。古老蒼涼的月亮悄然爬上庭院的樹梢頭,冰冷無情的白光無喜無怒地灑落,為萬物阻隔,在人間投『射』出無數魆魆的陰影。
扉間的臥室裡。正在履行妻子的義務的扉錯,手裡攥著那張看了無數次的紙條,仰著頭盯著天花板,身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
期待嗎?沒有。厭惡嗎?不是。抗拒嗎?隨便他好了。不願意嗎?也就那麼回事吧、
充滿了生命力的精華注入,同根同源的陽屬『性』查克拉迅速被期待已久的孩子吸收。生理『性』的眼淚溢位她的眼尾,溼溼的一道水光滾落鬢髮之間,一點點的涼意轉瞬消失。
懷了孕的身體與以前真是不一樣,扉錯真切感受到了其中唯有自己知道的微妙差異。她雖然發育成熟了,可是年歲畢竟不大,根本不到俗話中坐地吸土的時候。可是從四個多月開始,下面總是會有滑溜溜的無『色』透明的分泌物,莫名的空虛難捱得很,無人之時只能靠夾被子來紓解。
對於健康強壯的肉體的渴望似乎愈演愈烈,懷胎五月以後,那種時刻存在永不緩解的飢餓感,讓她無論怎麼樣頻繁進食都覺得還差點什麼。同樣始終不能得到滿足的,還有另一種意義上的飢渴。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可以靠理智剋制慾望,但慾望畢竟存在於那裡,越積越多。
上一次的經歷也是五個月前,和扉間的意外。那一夜完全和“美好”站不上邊,生理上與精神上的雙重打擊讓她痛苦得無以復加。可究其原因,還是她自己造的孽,所以無論結出怎麼樣苦澀的果實,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