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圍宮
千樹萬樹煙花照亮了京城的夜空,正在酣睡的百姓從夢中驚醒,撩起了窗戶開啟了門,仰視著空中花火不明就裡,今日並非佳節也非聖誕日,為何莫名其妙的會在深夜四處放煙花?自去年伏虎軍變煙花已經變成了官府嚴禁的東西,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很快,有人走出了家門,能在這樣的夜晚看到一場如此浩大的煙花也是難能可貴的事情。
街道上是打著火把巡邏計程車兵,已經過了子時入了夜禁,若有百姓在此時外出是須得逮捕的,可是他們人太少,百姓太多了,多得他們不知道如何下手,有人飛速的趕往了五城兵馬司稟告。
街上人聲鼎沸,誘惑著謹守法規的百姓們不斷走出了家門,許多人仰著頭看著煙火,許多人低著頭默默在人群中穿行。
四處都可見百姓,唯有城北,城北被一隊士兵嚴密把守,無人可出入,那是皇城的方向。
天乾物燥的季節,走水失火乃是尋常,當剛剛走出家門的百姓們發覺自己的屋子著火的時候,第一時間就亂了起來,打水的打水,打火的打火,也有別有居心的人趁著亂子將手摸向了一些百姓的腰間懷裡。
一片混亂之中,一群百姓慢慢走出了人群,慢慢湧向了城北。
看著漫天的煙花,杜依依不禁想到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個晚上,只可惜在伏虎軍變後,除了聖誕日以及除夕已經難以見到這樣的美景了。
良辰美景,她一如那晚一般的失敗,右臂的傷口雖裸露著,但燒傷還是火辣辣的疼,躺在這間屋子裡,無人問津無人知曉,對她而言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已經絕望。
那時的杜依依,應該就是帶著這種絕望鼓起勇氣走上了城樓的吧!
屋門吱呀一聲被一把摺扇推開,寧朝戈揮散了撲面而來的濃烈藥草味,笑著走進了屋。
今夜這一場煙火,能助他視線二十年來的願望,他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這江山是如此,這美人也是如此。
魚與熊掌,江山美人,他都要得到。
“京城禁菸花,如此聲勢浩大的煙花在夜禁時分燃起,是你的傑作?”杜依依注意到了他嘴角的笑容,寧朝戈如今也身兼維護京城安穩的職責,他如此從容不迫也就只有一個可能。
“可喜歡?”寧朝戈柔聲輕笑,推開了窗戶讓杜依依能夠更好的看到外面的天。
“你果然是要做那件事情?”杜依依看著窗外的煙花,能看到他臉上久盛不衰的笑容,心裡愈發的疑惑了起來,寧朝戈為何要做這麼不明智的事情?
“等今夜一過,京城就炸開天了,沈客密謀造反不成,餘下部眾以煙花為號令潛入京城夜襲皇宮,欲謀朝篡位,晁王洞悉陰謀糾集兵力勤王護駕,力克叛賊,但怎奈皇上於紛亂中被亂軍殺害,大賀廣元年二十四年六月十八,晁王為江山社稷安穩登基為帝,誅亂黨,平天下。”寧朝戈笑容可掬的說著自己編織的故事,說到動情處那雙深邃的眼睛都為之瘋狂了起來。
“瘋子!那是你父皇!”杜依依堅信沈客現在不可能走到這一步,若真沈客能攻入皇宮她到也願意看到這個故事上演,但不可能。
“與我何干?”寧朝戈霍然一笑,關上了窗戶。
見過了皇家宗親的冷血無情,杜依依對寧朝戈的瘋狂也到能接受,現在這個局面,她哪裡還夠資格去擔心別人!“他已經死了,皇位遲早是你的,為何你不能再等幾年?”
“他?”寧朝戈挑眉,看到杜依依的哀傷不由仰頭笑了起來,“死了?我那個四弟,可是打不死的蟑螂,母后當年沒能讓他死在那個賤人的肚子裡,他可沒那麼容易死!”
他沒死?杜依依沒有去質疑這句話出自寧朝戈之口的可信度,這一絲微小的希望也是她現在奢望的,他若能不死,她也一定要留著這條命再去見他最後一面。
一直壓在心頭的石頭落了地,一直遮在頭頂的烏雲飛散,涼風吹入屋子,就連火辣辣疼的手臂的溫度也降了下來,這一個不可信的訊息,讓她心緒雜亂的高興了起來,雖身處險境,她卻已經開始抑制不住的想象與他相見的情景起來,她想她可以給他一個驚喜,給他一個禮物。
“當年蘇妃是皇后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