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哀嚎聲不同於昨晚，楊小娥確實感受到董玉慧正在被陣痛折磨，這會也從驚嚇中慢慢回歸現實，邁步往董玉慧房屋窗戶走去。
結果墊腳尖往裡面看去，董玉慧雙手捂著肚子，在泥巴地上翻過來，翻過去，表情痛苦，再往她雙腿間瞅去，淡淡的血跡順著大腿根處流了出來。
咋好好的就流血呢，八成賤人為了給張振江打人這事添油助威，故意從床上蹦下來導致的，這賤人心毒著呢，沒想要生下娃娃，這事兒幹得出來。
瓢子松開張振江，三兩步跑過來，往裡面一看，脖子嚇得縮了縮，“嫂子，這是啥子情況？”
“她在虐待娃娃，她不想要這個娃娃。”楊小娥憤憤地道。
有多少婆娘為了生個娃娃走南闖北地尋藥方，人力財力花光肚子也沒動靜，這賤人肚子的娃娃八個月了還想著虐待不生，老天爺真該收掉董玉慧！
張紅軍聽著動靜，手撐著柺杖出來瞧，房屋門關閉著沒見著董玉慧啥動靜，倒是一眼就瞅中大兒鼻子發青，臉部腫起地坐院裡哇哇大哭，盡怨瓢子！
再瞪眼望去，瓢子跟楊小娥站在董玉慧房屋窗戶看戲呢，人在裡面哀哭也不曉得進去看一下，這毒的心腸！
尤其倆人，站著挨很近，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一對口子呢！
張紅軍全身都在憤怒地發抖，柺杖狠狠戳地面，“你倆狗男女的！當我看不著呢！振江，莫哭，爬起來，拿家夥替爹好生收拾！咳咳咳……”
張振江心中正氣捱打呢，聽到爹這番下命，跟個瘋狗一樣爬起來，撿被砸得稀巴爛的椅子腿，輪起來就往倆人身上撲過去。
“振江哥！你當真瘋了你！”瓢子始料未及，眼瞅著人撲過來旁邊也沒得地方躲，軍人出生保護百姓的下意識感，猛地伸伸出手臂按住嫂子腦袋，哐一聲，胳膊捱了砸痛得他齜牙咧嘴只抽冷氣。
果真是勾搭一起，小兒前腳剛走，後腳倆人挨著站一塊，這會還摟在懷中，要死了！
“不要臉，不要臉……”張紅軍氣得嘴巴哆嗦，都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張振江惱紅了眼，小弟的婚姻小弟忙這部隊的事情，顧不得插手，爹一身病也打不動，張振江曉得眼下只有自個能收拾得了楊小娥，舉著椅子腿繼續砸，卻被瓢子給一腳跺後退兩步。
正踢中肚子，張振江雙手抱著弓著腰桿痛得眼眶落淚，“爹，嗚嗚……”
“沒天理了，沒天理了……”張紅軍只恨自個身子太弱打不過，也打完了，氣得吹鼻子瞪眼直呼呼。
房屋的董玉慧直覺肚子的痛自個已不能承受，她全身冰冷，咬牙忍著，罵著，“楊小娥，你禍害我婚姻，禍害我娃娃，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啊，疼啊……”
瓢子和楊小娥對視一眼，曉得不能耽擱，這才繞過去推門進去。
楊小娥上輩子看過醫生給工友接生，剛結婚那會去部隊是又跟護士搭把手給韓連長媳婦接生，如今自個也生了娃娃，對著方面算是明白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