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街上還是靜謐的,張振國就手提軍用行李包出發了。
楊小娥送他到公交站,分別前,倆人不捨的緊緊抱在一起。
等人上車後,楊小娥一個人,孤零零的往家方向走。
周嬸子齊嬸子還沒醒來,楊小娥開門進院,轉身將門栓插上,回到房屋裡,空蕩蕩的屋子,空氣中依稀殘留他的味道,鼻子一酸,心裡的難受再也沒忍住,化淚傾瀉而出。
軍人保家衛國,是一種神聖的職責,作為軍嫂,應當要抵擋住內心的焦慮不安,守護好家庭,帶好孩子,等著他下一次載滿榮耀歸來。
她都懂,所以不敢使小性子拖他後腿。
也不曉得哭了多久,楊小娥睡著了,等醒來時,一米陽光照進窗內,靜謐的院裡不是歡歡哈哈笑的聲音,就是三娃兒咿咿呀呀學語聲,還有周嬸子齊嬸子聊隔壁住戶八卦的聲音。
楊小娥掀開被子起來,下床穿拖鞋走到窗戶邊,陽光照亮了她的臉頰。
推開窗戶,入眼是院裡桂花樹茂密的樹枝,淡黃的花在陽光下金光閃閃。
一陣風吹來,幾許花瓣飄落下來,香氣撲鼻。
楊小娥閉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又撥出,體內的精神不振逐漸緩解。
接下來的日子,楊小娥的情緒逐漸平複。
張振國剛到部隊的前兩天,倒是按時傍晚六點鐘電話問好,後面就沒了訊息,估摸已到邊界執行任務了。
九個月的孩子,運動能力變得很大,非常的活躍,只要不睡覺,就得讓大人手扶著擱地上活動不停。
楊小娥跟兩位嬸子,只要三娃兒醒著,手就沒閑,一人一個託著,或站立,或行走,或上蹦下跳,沒點體力的還真累得發脾氣的力氣都沒得。
一開始三人覺得還能承受,日子久了,總是彎著腰桿扶著娃娃走路,娃兒們倒是嘻嘻哈哈挺歡,可大人累得腰痠背疼腿抽筋的。
“小娥姐,你咋不給他們買學步帶呢?”
有天,大肚子的姍姍上門嘮家常,看到她們累得滿頭大汗的,就好心提意見。
“是啊?我咋個沒想到!”
都怨之前腦細胞死亡多,如今腦子不靈光了,按理說多活一輩子的人,這點常識要曉得啊,楊小娥氣得自抽腦門兒。
買學步帶,不如買學步車更輕松!
只是,這年代有學步車這玩意嗎?
學步車來源於西方,這年代,就算國內有,怕也得北京,上海,或者深圳那些改革開放後有著翻天覆地變化的城市。
但也不為難楊小娥,誰叫她恰好認識的梁文革,就在深圳那邊搞建築工程呢。
都是生意人,彼此電話留著,於是電話撥過去讓幫忙帶三輛回來。
等梁文革和韓大叔閨女回縣城探親了,楊小娥請人到利民大飯店吃了頓火鍋,以表感謝。
學步車於五天後空運到省城,王海軍正好往那邊跑運輸,託他給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