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娥紅唇噘著不講話。
張振國心裡擔心，忙抓她手往身上一下一下的打，楊小娥僵硬著沒趁他心意，過了會兒，終究是嘆息一聲，妥協的道：“好了好了，出院就出院吧，不怨你。”
都出院了，還能咋，總不能卷鋪蓋往醫院病房裡跑吧，錢多了沒處花，行為舉止也瘋婆娘神經病。
張振國堪堪鬆了一口氣，俊臉又掛上寵溺的笑，伸手替她把垂落的柔發別至耳後，“中午想吃什麼？給你做。”
“早上的雞湯。”雞的肉燉的軟爛，加上紅棗味香清甜，這道滋補湯，特別適合失血過多或月經中的女人。
“不是吃了鬧肚子嗎？”張振國故意板臉問。
察覺出謊言差點被拆穿後，楊小娥微微低頭，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道：“那，那總不能以後都不吃吧。”
張振國自然是不揭穿的，手摸摸她腦袋，說道：“好，都依你。”
等他離開後，楊小娥雙手捧著下巴，暗想出院也是成的，醫院裡嘈雜不清淨，每天周嬸子端飯菜跑來跑去也是怪麻煩的。
不過，她得牢牢將張振國纏住了，不能讓他脫離視線，只要熬過這半個月，往後全聽他的。
哦，對了，家裡按著座機呢，這會雙手扶床沿跳下來，沒傷的腳一跳一跳的往裡屋走，等把電話線給扯下來了心裡才算安。
之前媳婦懷孕時，張振國便從家裡拿了三十幾只小雞仔來縣城養，路邊砍來竹子編成十五平方米的雞籠，每天吃剩的飯菜，或者除的草啥的都扔進去喂，這會張得個頂個的，宰吃正適合。
張振國胳膊腋裡夾著柺杖，擱部隊裡磨煉十多年的人，盡管腿腳不利索，但一點沒妨礙想幹的事兒。
揪出一隻肥的拎回廚屋，把脖子處的毛拔掉一些，便於用刀割斷血管，燒一鍋熱水放在桶裡，把雞放進去，熱燙結束開始拔毛，清除雞內髒，再剁成小塊。
將紅棗洗幹淨，跟雞塊一起放入大鍋裡，放點鹽巴，炤臺裡猛添大塊木材旺火燉一小時的，肉熟爛，醇香的味飄滿整個院子。
張振國從碗櫃裡拿白瓷缸和勺子，到鍋裡用鍋鏟鏟了滿滿一缸子，雪白色澤的雞湯令人食慾大開。
楊小娥躺床上看《三國演義》小人書，過年那會小弟從村裡帶來的，這會倒是很好地打發無聊時間。
聽到推門聲，抬頭便看到張振國撐柺杖手斷白瓷缸進來，楊小娥忙把小人書放一旁，從床上縮下來打算去接。
“不用了，你就乖乖待床上。”張振國道。
楊小娥又縮回床上，房屋盡是雞湯味，勾得饞蟲都爬出來了，她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地從張振國手裡接走白瓷缸大口大口吃起來。
“嗯！好吃！”嘗第一口，渾身一顫，口齒間蕩漾著清香味久久不能散去，待吞下肚後，回味悠長，雞湯中加入紅棗，可能是心理作用，覺得吃一口渾身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