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娥是個心靈的，一看就曉得可能是出了點啥事。
今天大年夜，這會正端飯吃，楊小娥也沒冷臉呵斥，沉默地捧著碗繼續吃。
楊小軍將爺拉到身旁，搬椅子給坐，又去碗櫃拿碗筷盛米飯，夾菜讓他吃。
楊樹根心裡感動，到底是親血緣的，曉得心疼自個，不像家裡那騷婆娘，怕是這會跟二柱子出門逛街了吧。
實際年夜飯楊樹根半小時前就吃了，只是周桂花壓根不給他夾菜的機會，一個勁兒把肉往二柱子碗裡扒拉。
楊樹根能不氣麼，只是有啥辦法，褲襠裡的東西被周桂花心狠手辣的給弄慘了，這輩子怕是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一個男人沒了尊嚴，擱女人面前就抬不起頭來。
何況二柱子身強力壯的，周桂花也牛逼著，惹急這倆人，怕自個咋個死的都不曉得。
楊樹根把最後機會放在二孫女身上，只要她給錢，周桂花是個見錢眼開的，肯定就此跟二柱子斷了關系，好生跟他過日子。
楊家他也不打算搬去住了，只祈禱二孫女每月給個百來塊錢的生活費。
心裡這些主意，楊樹根打算吃過年夜飯就跟二孫女提。
吃過年夜飯，張振江跟楊小軍繼續院門外放炮仗。
楊小娥擱廚屋洗碗筷。
楊樹根院裡，推著嬰兒車，逗弄三娃娃。
吃過香噴噴的飯菜，楊樹根心底的委屈散去一半了，才有心情打量了一下這個收拾幹淨的院子，房子模樣跟自家租的一樣，但二孫女有錢，裡屋給添置了電視機，座機，椅子全是刷過紅油漆的，特別氣派。
估摸二孫女手裡，少說也得七八萬塊存款，每個月拿出一百塊給自個花，完全不費事兒。
楊樹根正琢磨著，咋個跟二孫女開口，就見她收拾好廚屋上房屋，回來時手裡多了快白紙黑字的單子，還有一顆蘋果。
“爺，洗過的，你吃。”楊小娥遞過去，平靜地拉把椅子坐下來，一副有事交談的樣子。
楊樹根簡直欣喜若狂，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二孫女竟沒跟以往一樣黑臉，還好心遞給水果。
楊樹根接過來，狠狠咬了一口，自打跟周桂花過日子，肉都吃不起別提吃水果了。
“小娥，爺曉得以前做了太多對不住你的事，爺也沒臉搬回建設村住了。”楊樹根邊嚼著蘋果，邊賠著笑臉說道。
當然沒臉搬了，畢竟全村子見著他就吐口水罵罵咧咧，咋個待得住呢？
何況四五條兇惡的狗擱家裡滿院子跑，回去得挨狗撕咬，他也不敢吶！
楊小娥面色平靜，“爺，我曉得。”
”曉得就好，你跟小軍都是爺的親孫，爺疼著你們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