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娥你個掃把星!你還我玉米杆!你還我玉米杆!”張慶祝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珠子大喊。
楊小娥猛地推開張慶祝,可能是張慶祝傷心得太難以自己了,竟然被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好坐在一個尖銳的石頭子上邊,疼的他慘叫一聲。
“慶祝,你沒事吧?”旁邊的人趕緊過去拉人,可是張慶祝跟摔斷了腿似得就是起不來,拍著泥巴地嘴裡哭喊著,“老天爺的,我張家造孽啊,咋個找了這麼一個兒媳婦啊,老天爺啊……”
這院子外面的一聲聲哭喊,把張紅軍給吸引撐柺杖走出院門,親眼看到兒媳婦把堂弟推倒在地,五十多歲的老人家,咋這麼狠心呢!
張紅軍在大兒的攙扶下,撐柺杖擠著人群走到堂弟跟前,是兒媳婦做的孽,他可不能讓堂弟白白受了欺負。
“振江,去攙扶你慶祝叔。”張紅軍對大兒吩咐。
“哦。”張振江應了聲,松開攙扶爹的手走到張慶祝跟前,蹲下,雙手去扶,“慶祝叔,你起來。”
張慶祝才不依呢,今天得把這個事情給說明瞭,憑啥子要自家玉米杆陪葬,賠償啥的總要有的。
“老天爺啊,我造孽啊,我積了一年的玉米杆啊……”張慶祝一面拍著泥巴地,一邊哀嚎著。
張紅軍道:“慶祝,你起來說話。”
張慶祝抬眼狠狠地瞪回去,道:“紅軍哥,你看到了吧,你這兒媳婦都是個啥子人,自從她嫁過來咱張家,就沒個好日子過!她殺了香香,還毀我玉米杆!紅軍哥,你得給我個說法!”
李美伢氣得跳起來,手指著他,罵道:“要不要臉啊你,火明明是風吹過去才燃著你家玉米杆的!”
“不是她要放火燒了香香,咋個會著我家玉米杆?!”張慶祝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小娥放火了?”
“她恨不得香香死呢,不是她還有哪個?”
“行了!別吵了!”張紅軍忽然大喊一聲。
李美伢和張慶祝都停了下來,但兩人都死死瞪著對方。
放火的事情,張紅軍心裡已經八成認定是兒媳婦所為,這賬等會再去算,眼下是賠了堂弟以及被燒毀玉米杆的幾家人緊要,他可不想被村人傳是個賴賬的人。
張紅軍撐柺杖走到兒媳婦跟前,道:“小娥,這事就是你的錯,快給幾個叔和嬸子道歉,每家應該咋個賠償就咋個賠償。”
楊小娥秀眉微微皺起,火又不是自己放的,憑啥子要道歉,道歉不就承認自己縱火燒死張香香的罪了嗎?
見兒媳婦不回應,張紅軍只想著息事寧人,然後回家處理家事,便自作主張地道:“這樣,每家賠兩百塊,慶祝家燒得比較多,就賠五百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