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爹聽不見似得,張振江嗓音高八度,還一面說一面指著自個右臉頰,“這裡,親這裡!爹,那個男人親弟媳!”
張紅軍聽了就緊張起來了,這事被腦子不正常的大兒聽著了,不就等於告知全村子了嗎,他心中警鈴大作,趕緊上前一步捂住大兒嘴巴,“別嚷嚷了,你這個大嘴巴啊!”
張振江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雙眼睛很是委屈。
張紅軍愁啊,說到底兒媳婦太優秀了,兒子不在家,今天出了一個朱建平,指不定明兒還能出一個別的男人。
張振江別看腦子傻,可也曉得這個道理,當爹松開捂住他嘴巴的手之後,便嚷嚷,“爹,弟媳不能被勾走了,她會掙錢,咱們損失大了,爹,弟媳不能被勾走了,……”
張振江著急地說著,那個朱建平長得可真帥,跟小弟一樣,帥,就差身高沒小弟高了,不然都比下去了。
他剛才可是瞧見爹說弟媳說哭了,弟媳要是走了,以後家裡都沒好吃的飯菜了,爹病了不能出去理發了,錢也會沒了。
張紅軍也急,又暗中悔恨剛才在兒媳婦面前的那一幕神情,兒媳婦話不多,看著也溫柔賢惠,可性子特別倔,拿定的注意就算十頭牛也是拉不回的。
張紅軍左思右想,終於咬咬牙爬到二樓去,透過窗開的窗戶,看到兒媳婦趴在新打的書桌和梳妝臺前,那麼瘦弱的肩膀,嫁過來就遇到自個胃癌手術的事兒,小兒不在家,她一個人扛起了一家子的重擔,自個怎能懷疑兒媳婦對兒子的忠誠呢?
張紅軍悔恨得就差抽自個兩個大耳光子了。
像楊小娥這樣的好兒媳婦,老張家上輩子也是燒著高香了,可不能因為一個朱建平把她的心推遠了。
房屋門關上了只是沒有插鎖,張紅軍輕輕一推就開了,拄著柺杖進去,楊小娥聽到了但還是趴著沒有動。
張紅軍走到兒媳婦身後,放低聲音的道:“小娥啊,別生爹的氣,剛才爹也是氣糊塗了,你可不能因為這個就不理爹啊。“
張紅軍這番話算是給兒媳婦道歉了,按照他以前的為人,這看到眼裡的事情,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反正不能再要這樣的兒媳婦的,誰曉得往後還會出啥子么蛾子?何況自個這身子骨,怕是頂多也熬個一兩年就下地。
今天張紅軍親自上二樓,又低聲下氣地說這番話,已經是很放低身價了。
楊小娥聽到這話,心裡狠狠的揪痛一下,沒嫁過來就聽了不少老公公的行事,如今嫁過來才一個多月可也瞭解她啥子為人,別人說啥他都不放心上,追求眼見為實,為實的證據咋個解釋都沒用,今兒個能說出這番話,有多不容易。
可楊小娥心裡還是很難受,為什麼她嫁過來全心全意為家人,還是抵不過朱建平的一個偷親,這往後振國不在的日子還長,自個坐生意難免接觸形形色色的人,像朱建平這種流氓人士肯定也難免,沒有信任,往後的日子讓她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