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閨女走來,黃金麗不再跑了,停下步子蹲下身,手背擦拭腦門上的汗珠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大早上的啥東西都沒吃,這一路小跑,她體格偏胖,可把她累夠嗆。
到自個媽身邊,李美伢趕緊掏出口袋裡的紙巾,蹲下來替她擦拭汗珠子,“媽,你不上班跑來幹啥子?咋個這麼多汗?是從家裡跑來的嗎?”
黃金麗喘著氣說道:“是阿澤喊我來的,讓我……讓我來喊你,通知公安局同志,去……去找小娥。”
“啥?”李美伢身子一僵,面色一剎時地變了灰,“意思小娥沒找著?”
“可不嘛。”黃金麗道。
昨晚,黃金麗瞧張家每個人影,就留下來等候,結果等著等著就趴桌子睡著了。
後來聽到張家院裡大狼狗的叫聲,黃金麗睜開眼在側耳細聽,原來是自個女婿在敲門。
開門之後見到一臉失落且嚴肅的女婿,女婿瞧院門關閉,以為是小娥回來了,結果是丈母孃。
後來,女婿拎手電筒出去尋了,讓黃金麗擱張家等待訊息,這一等就是天大亮,按照女婿的交代,小娥是沒找著的,這事兒嚴重,得報公安全面搜尋。
女婿告知完,喝了一杯溫水就又去尋找線索了,黃金麗沒敢怠慢,拿張紅軍一根柺杖就匆匆跑出門了。
去公安局得經過衛生所,黃金麗本想著報警再去轉告閨女等人,沒想擱外頭瞧見他們。
“那阿澤呢?他咋個樣?”昨晚的兩個噩夢在腦海中放映,李美伢焦急地拽著媽的手問。
黃金麗道:“他好著呢,就是找了一夜沒找著人,人有點憔悴。”
“沒受啥傷?”李美伢不信。
“沒吧,應該沒。”
“啥叫應該沒呀,媽,阿澤是不是哪裡流血了,他肚子你看清楚了沒?有沒流血?”李美伢俏臉寫著焦急,眼眶泛紅都快哭了。
黃金麗一皺眉,“啥意思?難道阿澤受傷了?”
“昨晚,昨晚我夢到他肚子被刀子捅破了,流了好多血……”
李美伢還未講完,黃金麗一記巴掌往她光潔的腦門上拍,黃金麗瞪眼罵,“你這烏鴉嘴,盼著老倌受傷流血嗎?跟你講,這個夢都是相反的。”
“可是……”李美伢癟了癟小嘴,一副欲哭的表情。
黃金麗揮了揮手,說道:“成了成了,你別老想亂七八糟的事了,阿澤真有事了,咋個可能還走路利索,你放寬心吧。”
果然嫁出去的閨女心都不向自個了,這會她累得直不起腰桿,閨女就曉得一個勁的問女婿啥情況,問急了還哭了呢。
黃金麗暗暗嘆口氣,掐著腰桿起來,放眼瞧了衛生所裡眼,問,“你張叔咋樣了?”
“情況不太好。”
“咋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