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江再次點頭如蒜，咧著嘴巴呵呵傻笑。
周嬸子往嘴巴裡扒拉白米飯，嚼著，含糊不清地道：“這個好，很適合。”
“小娥真是考慮周到。”齊嬸子也豎拇指稱贊，剛才還在想呢，學人家手藝，自個單幹，不太成啊，可又想不出個好法子，這還眉頭思考呢，楊小娥就想出點子了，真是腦袋瓜靈活的娃兒。
說幹就幹，楊小娥第二天早上，就提著昨晚電話託鄧建軍從縣城供銷社買來的瓜子，紅糖，香煙一條，統一擱漁網袋子領著大哥上週叔家去。
到了周叔家，把事情大致情況說了一邊，張叔和婆娘都高興得不得了，都是老實人，對楊小娥提出的每個月交二十塊錢學徒費還不好意思要，但她都硬著賽到手裡。
至於學會後兩人合夥的事，為了防止第三個人加入，楊小娥提出必須賬目清晰，公平公正，而且只能兩人和會，中途不能加入任何人進來，包括親屬。
楊小娥昨晚跟周嬸子齊嬸子坐下來討論過了，周叔的手藝，按理說應是他爹教的，他大哥也學會了，但是這兩年都不再接活，主要嫌這活兒累人，賺錢慢。
周叔是個老實人，可他爹跟他大哥，人品擱建設村不咋好，避免今後各種亂七八糟的么蛾子，楊小娥提前就跟周叔挑明這事，並寫了保證書，雙方都按了手印。
把楊小娥送走後，張叔沖她背影豎起來大拇指，道：“以前光聽別人說，這丫頭腦袋瓜靈活，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婆娘侯大梅擱邊上嘿嘿笑著道：“對，真是腦袋瓜靈，我看遺傳她媽的。”
“他爹也挺聰明的。”周叔道。
“還行吧，以前跟我一起讀書，還沒我考得分數多呢。”侯大梅嘴巴一撇，得意地道。
“哎呀，這下太好了，這丫頭，可是一下子就把我的煩心事給解決了。”這幾天不是被請去張家刷漆麼，楊小娥給開一天八塊錢，兩天下來十六塊，還不算上門請人時送的香煙和酒，幹活還一日兩餐包吃，燉燉有肉。
這不，昨天家裡老頭子就眼紅了，上門找帶著一起上張家刷漆，活都沒了，咋個帶呢。
老頭子認為是糊弄的，說周叔壓根就不想多帶個人，又說這工匠的技術都是自個傳授的，如今賺錢了咋個也要分一半。
於是，強行把周叔剛從楊小娥手裡領到的十六塊錢，奪走了八塊，請人時送的香煙，周叔都沒捨得抽呢，也都老頭子給奪走了。
周叔跟婆娘都是實在人，吃虧也不敢聲張的，尤其對方還是自家老頭子。
家裡有個上初中的娃娃，還有個等待娶媳婦的兒子，這窮，好不容易賺十六塊，說個媒錢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