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盛夏的夜晚像是要為什麼即將走到盡頭的東西洗刷痕跡,原本還明月高懸的天瞬時間就下起了瓢潑般的大雨。東郊廢棄的倉管房內一個身穿月牙色水滴領中袖旗袍的長發女人,踩著高跟鞋疾步卻優雅的向樓梯盡頭的陰影處跑過去。
“離殊,我們為什麼要逃?”
女人溫柔嬌媚的聲音劃破老舊倉房的寂靜,樓梯盡頭的陰影處漸漸走出一個黑袍長發的古裝男人,白麵紅唇,亦正亦邪。
男人站定在女子面前,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挑起女人稍有淩亂的黑長發輕繞至自己的鼻前,迷戀的嗅著。半晌,才看向遠方的雨夜,輕啟紅唇:“她來了。”
“誰來了?”
男人轉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抬起手愛憐的撫摸著對方柔美的面容,緩緩道:“閣主來了,我們必須回無異山。”
“可是我還需要最後一個少女的鮮血!”女人一把開啟男人仍舊停留著自己臉上的手,抬起頭不甘的盯著男人烏黑沉靜的雙眼,“隻身下三天了,還有三天我的藥劑就成熟了!”
“我們必須要走。你老了,我也會留在你身邊的。”
“那麼我就應該一天天的變老,然後看著你還是如同少年般的樣貌?我受不了!”女人像是想到什麼,上前拽住男人寬大的衣袍,“我們把藥帶走!你不是說妖從來不管人間的事麼?而且只有三天了,我們可以把她帶回無異山!不會有事的,對不對?離殊。”
“......好。”
男人將女人用在懷中,依舊輕拂著她的頭發憐惜的親吻的發頂,然後兀自走向雨中。一道急厲的閃電將黑夜劈開,女人望著逐漸消失在夜空的黑色蛇尾,眼中閃過一抹詭譎的流光。
此時,還在和祁依斐繪聲繪色敘述偷偷潛入王局夢中窺探的閻己,猛然轉過頭看向窗外。
“離殊。”沒等祁依斐接話又說道:“大蛇是離殊,他出現了。在東郊,他知道我來了。”
“什麼?我們現在去東郊”
“不。我們等顧途訊息,先去王邦國家。”說完,閻己拉過祁依斐的手,眨眼間就落入王邦國的睡臥。
祁依斐:“......”
閻己看著祁依斐生無可戀的表情,態度仍舊十分淡定,抬手指了指床上還在熟睡的夫妻二人,說:“進去?”
“......怎麼操作?”祁依斐望著閻己,附送了對方無數白眼後,指了指床上的兩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閻己說話是否會吵醒二人。
“不會,他們感知不到我們。”
話音剛落,祁依斐便大大咧咧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迅速的給還在睡夢中的木頭去了個電話,簡明扼要的告訴他帶人去東郊周圍看看情況,順便交代注意安全。事畢,祁依斐轉頭看向閻己,對著床上二人抬了抬下巴。
閻己瞭然的拽了拽祁依斐的大手,將他帶到王邦國一側的床邊,彎下腰對著一無所知的王邦國輕聲哼起催眠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