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
看著月馥臨有些癲狂的模樣,桑竟遙抱著手臂,全程沒皺眉也沒挑眉,就只是在旁邊安安靜靜看著,什麼反應都沒表示出來。
全部增援人員都已倒下,月馥臨握了一會槍,隨後一個鬆手,重槍落地,連帶著月馥臨的手一起垂下。
“所以說,我才會這麼討厭安靜。”月馥臨側過身來,左眼瞳孔內的藍環跳動著,“一旦安靜下來,就什麼都不剩了;死亡是自己的,悲傷是自己的,罪惡是自己的,懷念也是自己的,但等安靜下來以後,這些東西就變成了安靜的標誌詞。”
“安靜之下,他死了,你死了,我死了,或安靜之下,罪惡由悲傷滋養出來了,所懷唸的也不過是一座橋梁。”
月馥臨抬起手,將被撇上去的發絲一根根捋下來:“如果沒有人跟我說話的話,我要麼處於一片虛無,要麼處於安靜的標誌詞之中。”
“閣下大概和我是一樣的吧。”
桑竟遙瞥了一眼樓梯口那邊一具具躺下了的屍體:“也許,只是你沒發現安靜之中可以觀察的物品。”
月馥臨笑了,臉頰微微泛著紅暈:“如果是這樣形容的話,那麼,我對倪失藍的痴迷就有的解釋了。”
桑竟遙只感覺一陣奇怪。
在月馥臨委託完民靈事之後,回到辦公室,攸樂就已經跟桑竟遙介紹了一遍月馥臨,事無巨細,大到解決了怎麼樣怎麼樣的世界災難,小到生氣後對首領怎麼樣怎麼樣。
根據攸樂的介紹,月馥臨是個絕對利己,絕不可能因為其他人而改變自己想法,也不會讓其他人損壞首領利益的人,對aian可以說是非常忠誠,但凡是對aian不利的,都會被月馥臨一一鏟除。
只不過,現在看來,比起對aian的忠誠此才這麼拼命,反倒是倪失藍的因素更多些。
月馥臨完全可以飛快完成所有任務,以他的腦子,是絕對可以做到的。
但月馥臨沒有,就像是為了複仇一樣,現在被惹,現在報複回去。
桑竟遙走到離開地下室的樓梯上,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帶著疑惑的往後看去:“不走嗎?”
月馥臨手裡鼓搗著什麼,等鼓搗完,才往前走去,跟上桑竟遙:“啊啦,留個小驚喜而已。”
“這群增援人員死之後,剩下的增援人員會接著跟上來,只有他們一來到這個地下室,地下室裡面的炸彈就會爆炸,把他們炸的渣都不剩,就像他們的首領那樣。”
桑竟遙推開門,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你還真是奇怪,正常來說,你應該是為了aian才會對訢世代出手的才對,但是我沒看到你任何一點為了aian的想法,從始至終,你來到這裡,好像就只是為了倪失藍。”
“我知道我可能沒辦法理解你對倪失藍的想法,但我還是想問一句。”
“倪失藍對你來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月馥臨從他身邊走過,那件深綠色毛衣輕輕飛起,露出底下還捆著繃帶的手臂,彰顯著主人先前是受過傷的。
而月馥臨沒有回答,只是對他神秘的笑了笑。
果然是神秘。
桑竟遙想。
去到僱主之前給訢世代首領發的地址,還需要乘坐上汽車,等待車輛來的過程,月馥臨忽然開口了:“我想,閣下作為枯月的上司,應該知道,六年前,[殘月計劃]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