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槐澤根本沒在意過陳許宴院子裡曬的東西,自然沒有清丞瞭解,於是兩人商量下決定拿回去給陳許宴鑒定。
兩人回到了約定好最後碰面的地方,陳許宴採藥還沒回來。
清丞解下竹筐,盤腿坐在地上,分揀著草藥種類。槐澤無所事事爬上樹,枕臂叼著狗尾巴草,倚在枝頭,瞭望遠方。
往南看,野花星星點綴開的燦爛,綠葉夾縫瘋長,枯木橫在雜草之上,岩石堆邊坑坑窪窪,小路泥濘滲水。
一片綠意之上,有一模白色格外矚目。起初槐澤以為是朵大菌菇,誰知還會翻動,仔細一瞧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
……
還不如是朵蘑菇。
在窯邊裡碰見的人,難說是敵是友。槐澤身旁沒綠蔭遮蓋,那人但凡眼裡好,一抬眼就能看見。
他幹脆從樹上翻身下來,短衣輕勁不纏拌動作,倒是行雲流水,落地無痕。
“師傅?”見槐澤突然下來,以為出了什麼事的清丞困惑。
“沒事,就是看見一生人,不想惹眼。”槐澤拍拍肩解釋,習慣性的攬袍子但攬了個空,在清丞旁邊坐下,幫他分筐裡的藥草。
清丞掀起眼皮看了眼,槐澤挑的那堆是他早先挑好的。他緘默,只是分心趁槐澤不注意把他挑出來的再放回去……
挑了一會槐澤逐漸坐不住,在他眼裡這些綠色葉子幾乎是一模一樣。
陳許宴只告訴他這會要採的草藥的葉子的大概形狀,一路上槐澤是覺得像的都拔了拿著。
這會要細分種類,根本是逼著耗子抓貓。
他直接擺爛躺地上,嗅著青草的芬芳看天上白雲追逐,鳥兒環繞。
這是一個酒壺擱在他腦門上,陳許宴眉眼彎彎蹲在他旁邊,聲音如沐春風:“槐少爺,累了?起身喝口小酒吧。”
槐澤坐起來,酒壺滑進懷裡,看見陳許宴他鬆了口氣,用解放一般的語氣問:“你看我倆採著一筐夠了嗎?”
陳許宴大致掃了一看,掂量下分量,滿意點頭:“夠了,能吃到淮流兒下輩子。”
拔下塞口,酒香溢位,槐澤灌了滿滿一大口,喝爽了才意識到:“雪梨香?”
順手把酒壺遞給清丞,清丞也動作不疾不徐喝下兩三口,看著口沿聽槐澤的話。
陳許宴心裡一驚,忘了今日杯裡裝的是雪梨香,但神色不改順口抱怨,“是啊,我窖子裡只剩一壺了,今日不想著開罐讓它見見天日。”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雪梨香在你這過不了一夜。”槐澤沒在意,開玩笑般打趣。
……
藥既然採夠了,差不多也要回去,陳許宴看了看方位說:“從南邊繞吧,路上在看看有沒有紅芝。這個季節常見,萬一碰上了?”
紅芝從新生到枯敗,只有一天時間。
朱紅色,味苦。多用於外敷,曬幹後磨成粉具有快速凝血功效。敷藥後傷口最多兩天長好,且無痕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