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師傅,你這認故人的標準放眼整個神州也十分炸裂。敲個門,點個頭,貼貼符紙,蹭間房。全是套路,沒有感情。您老估計今之前都沒見過這老太。”淮流兒抱臂倚在門口,打趣道。
一旁槐澤捏著無墨筆,在黃紙上塗著畫著,筆走不留痕,畫完仍是原樣。
筆隨意丟在桌上,起身走到床邊,單手支在床欄,俯身將符紙定在床板下,嘴中回著淮流兒:“哪裡會沒見過,上次趕集我還碰到她買胭脂、傅粉。”
拿物件的姑娘手抖的厲害,傅粉全撒在路人剛接到手的綠豆糕上了。
可憐的路人槐澤眼巴巴的看著煞白的糕點,生無可戀。
為首的老太太注意到這裡,也沒數落小姑娘,給了槐澤一大筆銀兩補償,又匆匆派小廝重新買傅粉。
倒是那小丫頭眼紅紅的,止不住的哭。
許是後來拿那錢去徐記大吃的烤鴨 、燒魚、果酒太過可口美味,讓槐澤對這個闊綽的老太留下些印象。
見過,有些交集,能湊成故人名銜。
頓了頓,槐澤接著道:“更何況,咱今來莊上接的就是石家的任務。”
難怪師傅來鎮上就往石家去。
院子裡傳來林青青脆脆的聲音,淮流兒這才想起萬師弟子好像說過要巡查府邸,設局布陣,引出邪祟。
石家在南橋一代也屬大戶,但子嗣多疾多病,雖繁華卻人丁無幾。
石老爺不喜空蕩,房屋也並未多建,偶空幾間來客用。以而使得石府不大,但卻夠精夠雜。
天色漸濃,單憑著萬師的幾個弟子,要早點巡查布陣完有些難度。他們的師兄顯然不想參與弟子試煉,早早拂袖出門也不知道幹啥。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淮流兒也不想跟槐澤瞎扯了,攔起衣袖過去搭把手。
槐澤擺手不送。
弟子們在庭院中幹的熱火朝天,老太太在旁噓寒問暖。槐澤躺坐在窗欄上,閉眼假寐。
視窗朝陽,即使偏晚昏黃,也光線宜人。此時聽著風吹草動也格外愜意。
忽地眼前一暗,槐澤疑惑的睜開眼。
入眼就見灰白墨竹袍,窄寬的腰際,玉盤之上的清蒸鯉魚,和清丞冷峻的俏臉。
……
感情人出去是買魚了。
魚香傳入鼻尖,刺激著味蕾,槐澤忍不住嚥下口水。
他最喜歡吃魚了,早些在黎山,上山池中的魚都快因槐澤的嘴饞吃的精光了。
虧得舟江與攔著,再加上小清丞的精心喂養,才使得池中魚不至於滅絕。
臭小子,當初沒白疼。
槐澤笑吟吟的單手接過玉盤,迫不及待的拿著竹筷去夾一大塊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