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沈絕與他的風格,與之前晏時榮的風格,截然不同。
他到了之後,就一點不客氣的,直接排程當地的守軍。
他手拿尚方寶劍,下令果決,毫不拖泥帶水,要求又說的極其明確,這一次的事情處罰又極重……所以無形中就給人一種壓力,下頭的守軍服帖的很,倒也十分好用,無人敢拖延或者謀私。
當地的指揮使也犯不著跟他別苗頭,畢竟他又非長駐,很快就走了。
元沈絕平時古古怪怪的小潔癖很多,但真到了這種時候,又頗能吃苦,身先士卒,所以一來二去之下,速度倒是快的很。
這邊正忙著,影衛就捧了信過來了。
心寶愁練字,但不愁寫信,寫的還都巨長,胖頭魚字一個老大,一寫好幾張,每一回要寄她的信,別人都不敢寫長了,小小一張可憐巴巴的捎進去。
所以一看很厚一疊,就知道是心寶的。
元沈絕洗了手,接了信來看。
隨信還有一個小紙包,元沈絕捏了捏,先收進袖袋看信。
小糰子叨叨叨的說了張二姑娘的事,還有晏時榮不給這邊寄東西的事,然後說她做了一些水果糖,吃了不會渴,讓他想吃的時候吃一點,因為鷹帶不動,所以沒法多帶,讓他不要給別人,躲起來偷偷吃。
元沈絕很聽話,轉頭就進了房間,然後拆開紙包,噙了一粒糖進嘴裡。
是葡萄味的,一入口,就滿頰的葡萄香。
他一向身上藏糖哄她,如今也輪到她哄他了。
元沈絕嘴角微彎,坐下叫人研了墨,迅速寫了回信,糖也化完了,漱了口回去繼續幹活。
只是一下午,走到哪兒老有人道:“哎,哪裡一股甜香味兒……忒好聞了,我口水都冒出來了。”
小駙馬一臉正氣,好像這件事情跟他完全沒關係。
明霈帝一路聽著兩邊的稟報,不止看事,也看人。
元沈絕的才幹,偏於軍。
他不需要任何繁文縟節,他適合擁有一支指哪打哪的隊伍,然後他會用最為精練,甚至苛刻的方式,把這支隊伍的每一個人,用到最合適的地方,然後用最高效的方式把事情辦成。
這種人適合掌鐵血機要部隊,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而晏時盛的才幹,在“事”上,他很擅長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