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
孫長明還沒說話,倒是李松清說了話。
李松清平時跟著心寶,就跟個佛爺一樣,萬事不管,如今卻面色嚴肅的站了出來,正色道:“殿下是鎮國公主,可參政,可監國!!殿下立於此處,就是此處所有人的上司,殿下當然可以說話!!”
心寶點了點頭,就走過去,小腿腿很疼,還有點一瘸一拐,郝花時趕緊扶著她。
她小臉嚴肅,問著張二姑娘:“當時,你欺負絡兒的時候,你說你娘訓斥你了,她是怎麼訓的?”
張二姑娘已經是一灘爛泥,又看到是小公主,更是晴天霹靂,抖抖索索地說了。
心寶點了點頭,又問張夫人:“那他生氣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
張夫人比女兒要沉的住氣些,急忙道:“回殿下,老爺當時說了,這是小殿下的醫道部的店鋪,小殿下乃天降神仙,醫術通神……”她自以為機智,滔滔不絕的誇讚了她一通,然後道:“叫我等不可招惹。”
心寶問:“只說了這些嗎?”
張夫人心中忐忑,不敢隱瞞,只得也把臉面情什麼的說了。
晏時榮也不干涉,靜靜的看著心寶。
心寶小臉沉靜,又挪過去,認真的問著張敬:“張大人,我跟爹爹在江南時,因為獸醫的問題,與江南的很多讀書人,爭辯過一次,寫了很多文章,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張敬急磕頭道:“殿下恕罪,是臣教女無方……”
郝花時呵斥他:“問什麼答什麼,別說廢話!”
張敬嚇了一跳,趕忙道:“臣知道,那些文章臣都看過的。”
心寶問:“那你覺得是元沈絕和李大人說的對,還是那個壞書生說的對?”
張敬又不傻,連聲道:“自然是國公爺和李大人說的對。”
心寶又道:“後來,絡兒獻了引鳥的藥,在蝗災的事情上立了很大的功勞,你知不知道?”
張敬道:“臣知道,臣深知……”
心寶不等他繼續表白,又道:“後來,甘大人每個月都上摺子,我跟絡兒造出了藥,能令牲畜肥壯,能令家禽高產,效果比之原本好出很多很多,如果這是在民間,就等於一家人多出一倍的收入,可能就是一年的豐衣足食,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張敬越加匍匐:“臣知道。”
心寶又道:“醫道部在建立三家店鋪之初,曾經說過,不管香療、音療、還是獸醫,都代表了醫學的一個方向,無分貴賤,是醫道部放出來的一個標杆,一個實驗,這個你知不知道呢?“
張敬喃喃的道:“臣知道。”
心寶繼續道:“還有大晏律法,你也都背的過是嗎?”
張敬低聲道:“是。”
心寶道:“那麼,張大人,獸醫李絡兒所從事的事情,本來就很有意義,並不卑賤;加上她獻藥兩次,與國有功,與民有益;再加上她這個店也是醫道部的重要標杆;還有最最重要的律法……這種種,每一種不都很重要嗎?不都很有教育意義嗎?你不是全都知道嗎?你不是全都明白嗎?”
“可是為什麼,你跟你的夫人和女兒說的時候,只會說她認識心寶這個‘勢’呢?你為什麼這些該說的一點都不說,只說最沒意義最不該說的呢??就算是養只小狗,你也要教它在何處方便,不是隻管吃喝就完了,更何況她是你的女兒啊!養不教父之過!你為什麼不教她是非、不教她道理,不教她律法……只教她‘勢’呢??”
“種什麼因,結什麼果。現如今,你教出來的女兒,她面對強權,匍匐如泥,面對弱者,囂張跋扈,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這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嗎?你愛她嗎?心寶實在是想不通!想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就算耶耶是天下最大的皇帝,他也會教心寶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啊!這才是教小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