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宮的守衛,與皇宮不一樣,外頭是巡邏的,所以居然被這些人衝到了門前。
早有人奔了過來,裡頭的人也喝道:“什麼人!!竟敢夜闖昇平宮!”
門外之人跪了下來,求道:“草民求見小公主殿下!草民的祖父中了毒,求小殿下救命,草民……”
什麼?
龍驤衛沒等聽完,就大怒道:“你們真是好大膽!!把我們殿下當什麼了!!小殿下立懸壺那是皇恩浩蕩!!還慣著你們了是吧!!”
薛懸濟全身發抖,滿眼是淚,只求道:“求大人,讓草民見見殿下。”
他知道這太過僭越,匪夷所思,幾乎是求死之舉。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想起那天在街上遇到,心寶看他的眼神兒,就有一種兩人十分熟悉甚至十分親近的錯覺,如今哪怕有一線希望,他也不想放棄。
薛仁心幾個也都過來跪下,薛懸濟幾人拼命求懇,龍驤衛喝斥道:“快些離開,否則按闖宮論處!!”一邊上前拉他。
薛懸濟急了,大聲道:“小殿下!!救命!救……”
有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怒道:“你自己想死,別連累我們!!”
一邊才真的下了力氣拉他,後頭藥婆婆哭道:“算了,仁心,懸濟,算了,算了……”
就在這時,圍牆上人影一閃,郝花時只穿著中衣,站在牆上,皺眉道:“怎麼回事?”
眾人一頓。
薛懸濟聽出聲音,急奔過來,跪下道:“郝大人!我祖父被蛇兒咬了,我們治不了,求,求小殿下救他一命!!草民全家,感激不盡,求求殿下,求求殿下……”
郝花時頓了一下,就道:“先進來吧。”
薛懸濟大喜,連連磕頭,郝花時又吩咐龍驤衛:“就上次那地方,安置下,叫人多備燈燭,我去叫醒師父。”
龍驤衛都知道他的身份,只能應下,開了宮門把人接進來,這安置在馮四住過的房間裡。
薛家人惴惴不安的等著,不一會兒,郝花時就抱著心寶飛也似的過來了,白骨生跟在後頭。
心寶眼神還有些發懵,髮梢猶溼,顯然是剛用冷水洗了臉,周圍的人迅速點起了燈燭,照的這房間亮如白晝。
心寶定了定神,湊過來看了一眼,就直接道:“拿長針來,多拿幾套,給他脫掉外袍,褲子剪掉。”
一邊又向白骨生道:“大白,你去煉阿膠首烏丹。”
白骨生看了一眼榻上,不甘不願的去了。
薛家人本就是大夫,也不用旁人幫忙,迅速上手,給薛老除去外袍,薛懸濟抹了一把淚,接過剪刀,飛也似的把受傷那條腿的褲子剪了。
床上老者已經臉色青黑,幾乎是個死人了。
心寶洗了手,接過長針,就開始下針。
頭一針下去,旁邊站著的薛仁心、薛仁術兩人,就忍不住同咦了一聲。
郝花時喝斥:“閉嘴!”
兩人再不敢出聲。
心寶倒是不受影響,小小人兒,大眼忽閃忽閃,神情認真極了,手也穩當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