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笑的比哭還難看:“林老爺子,您大人大量,莫跟我計較……”
林老鏢頭與兒子對視了一眼,默默的接下了銀子。
魏延出來,向林老鏢頭比手,示意一起走,一邊又向後道:“順便說一句,我們門主已經交待了,朝天門永不再接沈家的生意!你們這些七零子八碎的狗屎親戚,再敢扯我們的大旗,可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掌櫃的驚愕道:“不可能啊!沈家家主是沈門主的親哥哥!”
魏延後頭跟著的人都忍不住呵呵了:“怎麼不可能,沈福延天天的蹦躂作死,還真把我們當軟柿子了?”
魏延又回頭道:“對了,藉著這個由頭,把話放出去吧。”
手下看了一眼布莊的招牌:“好嘞!”
掌櫃的抖如篩糠。
失去朝天門的庇護還不算什麼,畢竟,他本就不算正經投靠的。可是沈家得罪了朝天門,朝天門偏又拿他的事情做由頭放這個話,那他豈不是又同時得罪了沈家?
那,那他還怎麼幹?
周管事強撐著過來:“表哥?”
“滾!”掌櫃的一巴掌甩了出去:“都是你這個禍害!非要說林家好欺負!省這點小錢!你是想害死我!”
周管事急了:“明明是你……”
後頭狗咬狗,魏延並未理會。
幾個人走出去一段路,拐過巷口,林老鏢頭才試著拱手:“多謝大俠施以援手,這銀子就送大俠喝茶……”
他咬牙遞上了銀票。
若不是當面給的,他興許還能留下些,家裡人過個年,再給小閨女送些,可是他親眼看著給的,他若是截留,那就是不知趣了。
沒想到魏延一把推回來,連連道:“老爺子,您可千萬別這樣,折煞我了……我說的是真的,您外孫拜了我們門主為師,是親傳弟子,按著輩份我得叫師叔的,您還不知?”
林老鏢頭這下才真的信了,一時驚喜交集:“真的?我,我們走鏢出去半年多才剛回來。是哪個?是昌兒嗎?”
“是,是,”魏延笑道:“師叔名諱是叫唐時昌,據說天生巨力,師祖喜歡的緊。我前些日子就來過,看您門關著,就知道您是走鏢沒回來,幸好在這兒碰到了。”
後頭幾個林家人,也是驚集交集,互相交換著視線。
幾人說著話,回了鏢局,進去一看,四壁空空,魏延一愣,急道:“瞧我,我真是糊塗了,你這地方多久沒人住了,我叫人來打掃打掃!”
他嘴上說著打掃,其實是想叫人置辦些傢俱,林老鏢頭是老江湖,又豈會不懂,急道:“不必不必,咱們也住不了幾日,轉年接了生意,說不準又要走,收拾了也是破著。”
魏延道:“可是這也不像個樣啊!這寒冬臘月的咋住?這麼著吧,我在這兒有間空宅子,放著沒人住,您跟著我去……”
林老鏢頭急道:“不必,怎好這麼打擾……”
“哎,我親師叔的外公,叫什麼打擾,”魏延是江湖人,本來就不拘小節,直接拖著人就要走,馬上就要出門了,卻見一人閃身進來,一見這情形,愣了一下,急拱手道:“可是林老爺子?”
林老鏢頭道:“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