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寶大眼眨了眨,轉過來看他,但姿勢還是沒有變,整個人呆兮兮的。
雁沈絕走過來,彎腰看她:“你沒事吧?”
心寶不說話。
他猶豫了一下,不太熟練的張手把她抱了起來:“心寶是不是在難過?”
“不繫的,”她道:“心寶不難過。”
他道:“那心寶為什麼不開心?”
奶糰子的小手手,像有自己的意識,抓住他發上的逍遙巾玩,吶吶道,“心寶擔心爹爹。”
雁沈絕垂了垂眼。
然後他道:“你爹爹可能會有點難過,但是,不會太難過的……因為爹爹最難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他細細的想了想,想著要怎麼讓小娃娃明白,然後他儘量淺顯的道:“人的心就像一個碗,很多難過,就像碗裡的一粒米,它會一粒一粒,天長日久的積起來,一直積到碗裡再也盛不下……所以,你們斷親的時候,那個時候,可能才是爹爹最難過的時候,如今,已經過去了。”
少年的聲音十分溫柔。
心寶的眼睛張的大大的,她道:“可繫心寶想讓爹爹,讓阿孃,讓的的,全都永遠開心,永遠不難過。”
二哥哥剛洗完腳,趿著鞋子進來,就聽了這麼一句,不由得一頓。
雁沈絕沉默了一下,輕聲道:“心寶,你每天吃菜,菜也是有甜有鹹、有苦有辣的,就是因為有了別的滋味,所以你才會覺得甜的時候更甜……人生也是如此,如果真的一直甜一直開心,可能很快就會覺得沒意思了,所以很多事情可能有些麻煩有些難過,卻也很有意思。”
心寶被他給說服了。
她認真點頭:“你說的對。”
他嘴角微彎,她張開小手手,抱了抱他:“老婆,你可真衝明!”
雁沈絕:“……”
二哥哥無語的進來:“心寶,不許這麼叫。”
心寶大眼無辜:“咦?”
二哥哥道:“不許叫人老婆,這樣不好。”
心寶道:“可系他就是我老婆呀!”
“那是過家家,”二哥哥道:“現在沒有過家家,就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