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託格爾拔高了聲音,說道:“令秦川,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派人在路上伏擊你們嗎?”
令秦川笑了笑,道:“自然是烏蘭王為人光明磊落,不願意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這一點,我很是欽佩。”
令秦川這話說得很是隨意。因為他知道,其實並不是因為這樣。只是,他不能說出來罷了。
烏託格爾聽了他的話,並沒有跟著笑出來。“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在真正跟我交過手之後再死。你這樣的人,不能不讓我好奇。”
他否定了令秦川的話。不過,他一個只懂得武術的人,自然不會說出太好聽的話。
令秦川這邊的將士都很驚訝。令秦川明明是第一次出戰,根本沒有一絲可以構成威脅的地方,為什麼烏託格爾會知道令秦川,還這麼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
這不科學。這不尋常。
所有人都在看著令秦川,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然後,令秦川做出了一個誰也沒有料到的動作。
就連烏託格爾也沒有料到。
令秦川高高地揚起了手,示意弓箭手放箭。沒有人能很快地反應過來,都愣了很久。
不過,大渝的弓箭手畢竟是聽慣了令秦川的指揮的,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反應得快,都十分整齊地舉起了手中緊握著的弓箭,把弦拉緊。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令秦川果斷地放下了手。那是下令放箭的最後決定手勢,沒有一個人不認得。於是,密密麻麻的弓箭,如同黑色的雨,直直地飛向城牆上,對著那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烏蘭士兵。
“啊……”緊隨著箭雨的破空之聲的,是烏蘭士兵的慘嚎聲,悽悽厲厲,劃過天際。這場黑色的箭雨來得太過突然,烏蘭士兵只記得拉著烏託格爾往隱蔽的地方退去。
只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把烏託格爾拖走,三支黑色的箭已經又朝著這個方向而來,迅疾的弓箭,隱隱帶著劃破了空氣的呼嘯之聲。
弓箭的寒芒,在秋日的陽光下,顯得更加壓迫。
烏託格爾的瞳孔微微縮緊了。
要是這三支箭同時貫穿了他的胸膛,或者只是貫穿了他的身體,他都很可能立刻死掉。不過究竟會不會是立刻死掉,他可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王!小心!”有忠心耿耿的烏蘭士兵,看見烏託格爾眼看著就要被破風而來的弓箭射死,便不顧一切地撲了過來。
是好幾個人,不過,最好的結果,也只是擋住了其中的三支弓箭。
三支弓箭,不是已經完了嗎?已經全部擋住了呀。
不,並沒有完,那只是其中的三支弓箭。就在那幾個士兵都撲了過來,烏託格爾也在慌忙躲避的時候,令秦川的又三支弓箭,已經緊接著追了過來。
沒有轉圜的餘地。
一支弓箭正中烏託格爾的胸口,另外兩支,因為射過來時失了準頭,所以有一支釘在了烏託格爾身後的地面上,還有一支擦著烏託格爾下意識側過的身體飛了過去,只是擦破了點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