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便離開了永渝殿,回到了自己的古月殿。
而此時,丞相府中也是不平靜的。
方德昀站在堂下,恭謹地稟報道:“相爺,屬下發現,皇夫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隨他一起打仗回來的。”
“哦?是誰?”薛明北挑高了眉頭,饒有興味地問道。
他發現,令秦川這個人,總是能帶給他很多的意外,或者驚嚇。雖然他很不喜歡,但是還是要知道的。
“是一個小男孩,十歲左右的年紀,不過看起來似乎心智比較成熟。”方德昀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那是自然,心智不成熟的,令秦川會把他放在身邊嗎?還派他一起去了烏蘭戰場。”薛明北說道。
“不……”薛明北剛剛說完,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話,“你說的那個小男孩……就是上次就已經說過的那個?”
方德昀本來是想直接提醒薛明北的,只不過薛明北已經自己覺察到了,那他也就不用再說了。於是,他只是點了點頭,道:“回相爺,的確就是那個。”
薛明北有些詫異。
“那個姓裴的,真的只是童衡的一個遠房侄子?殺了我,我都不會信。”薛明北冷笑了一聲,說道。
“相爺可有什麼想法?”方德昀問道。他從來不擔心,這樣問會不會是什麼不敬之舉,冷淡,他已經慣了的。
“要本相來說,令秦川必定是在積蓄自己的力量。這麼小就開始培養了,若是真讓他成功了,只怕也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薛明北眼睛看著遠方,緩慢地說道。
“積蓄自己的力量……也要看是什麼目的。”方德昀冷笑了一聲,說道。他可不認為,令秦川會一心地只為明姬好。
那樣的純粹,不應該在令秦川這樣的人身上出現。方德昀至今,對令秦川的印象就是這樣的。
“你是說,令秦川在培養自己的力量,也純粹只是自己的力量?”薛明北突然覺得方德昀說得很有意思,便說道。
“相爺,屬下認為是。”方德昀聲音是冷淡的,還有幾分低沉,讓人聽了,就有一絲絲的涼氣從後背一直攀爬上來。
只不過薛明北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而且,他覺得和方德昀這樣的相處方式,才能感覺到踏實。
不像和汪同成……總是要擔心這個心腹會不會什麼時候就不再是自己的心腹,而是背叛了自己。無論出於什麼原因。
“那麼,以後要想扳倒令秦川,可就有一個方向了,不至於總是處在被動的情況中。”薛明北聽到說令秦川是有謀逆的心思,薛明北的心情反而舒暢了起來。
要說令秦川沒有野心,那可讓他太難受了。一個壞人,總是不喜歡看到好人的。
只是,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卻也是說不清的。
權力的角逐。
“對了,我吩咐下去的,讓你盯緊了令尚書一家,有發現什麼嗎?”薛明北自己想了想,又說道。
方德昀搖頭道:“回相爺,這段日子,令家人都是小心謹慎得很,似乎一眼就知道有人會在暗處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屬下盯了他們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發現什麼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