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曜的父親,那不就是裴自裴統領嗎?裴雲曜最是崇拜自己的父親,因此一說到這裡,就忍不住有些激動了。
“我父親的話,並不是這樣理解的。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應該丟棄心中的道義。怎麼這句話你就不記得了嗎?”
“裴雲曜,如果不按照我說的去做,就不能很快拿到千年紫靈芝,當然也就回不去。自然,月舞郡主也就救不了了。”小持聽到裴雲曜明顯的斥問,不由得也有些生氣了。
對啊。拿不到紫靈芝,就不能回去救月舞了。這樣,他們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
“不行,野蠻人也是人,不是牲口。無論如何,絕對不能當做牲畜來看待。你再想個辦法吧,只要我不同意,任何人同意了都是死罪。”裴雲曜堅決地說道。
“裴大人!”小持見他態度堅決,不自覺加強了語氣。
裴雲曜見小持完全沒有把他說的話給聽進去,不由得冷笑一聲。“小持,你還想說些什麼?”
小持見狀也冷笑,道:“裴大人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既能夠成全你心中的道義,又能讓我們的任務更好地完成的法子?”
他們的對話也許是不自覺地激動了些,那些原本在專注於即將完成的祭祀的達娃軻族人,有一兩個已經微有所覺地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了看。
這些人,天生有著野獸般的機警和敏銳,也有些野獸一般的殘忍和嗜血。
裴雲曜趕緊拉住了小持的手,扯著他蹲低了些。見那些野人還是將信將疑疑心未消的樣子,小持趕緊模仿了幾聲杜鵑鳥的叫聲。
這個技能是小持從小行走江湖,從別人那裡學到的。江湖大盜一般最愛用這樣的伎倆來為自己掩護。
若不是小持就在裴雲曜身邊,做著手勢模仿鳥叫聲,裴雲曜還真聽不出來這是模仿的聲音。
他不由得在心底感嘆了一下。
果然,感覺有些不對的達娃軻人一聽見惟妙惟肖的鳥叫聲從這個方向傳去,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裴雲曜知道,對他們來說,這樣意義重大的祭祀,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無端闖進來,攪亂的。這秩序也絕對不能被打破。
裴雲曜和小持也才舒了一口氣。在這樣的蠻夷部落裡面,因為對於所謂的神靈的敬畏,所以每一場祭天,過程都會尤其繁瑣並且莊重。
他們不像大渝的人這樣有了文明的教化,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感情,也有自己的信仰。這和世人信佛是一樣的道理,甚至達娃軻的信仰更加純粹,更加幹淨。
“我不和你吵,等會兒引來了達娃軻族人就不好了。”裴雲曜放緩了語氣,說道。“總之,達娃軻人不是我們人為能夠滅掉的。我們繼續想辦法。”
畢竟,不能為了月舞一條性命,就害了一整個達娃軻部落的人的性命。就算是他自己死了,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做那樣違背天良的事情。
小持看著裴雲曜堅毅的臉龐,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卻終究又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