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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武陽

由於這次南征林堅是準備一舉解決棘南的問題,故此楚軍這回是精銳盡出,就連樂曼也被派回了下庸,調集人馬是一同參戰,結果就在林堅來到這個世界第四年的秋天各路人馬終於在新田聚集,足有四萬之眾,這也是林堅從軍以來指揮過最多的人馬。

這次南征的先鋒原本林堅是想用張駿,畢竟他在新田駐守多時,對於劉田聯軍的情況比較瞭解,可無奈岑延這次又是主動請纓,大夥都知道這位脾氣大,心眼還小,和張駿又一向不和,要是不派他而派後者不知又要鬧出什麼是非,而張駿自付是降將,岑延則是林堅一手帶出來的嫡系,自己要是和後者鬧翻了,於自己的前途不利,於是他也主動提議願意把先鋒讓給岑延。

對於這件事林堅和韓良還發生了些小爭執,後者是堅決反對這種縱容岑延的行為,在韓良看來岑延就是楚軍中一個不安定因素,可以用但不可重用,然而長期以來林堅等人對其都太縱容,太嬌慣了,這樣只會助長他傲慢自大的性格,最終還給楚軍帶來大麻煩,而林堅始終覺得韓良此舉有些多慮了,岑延的性格是有些問題,但也不至於像韓良說的那麼嚴重,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何必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鬧得軍中不團結呢?

“總之你們這麼慣著老岑遲早是要後悔的。”由於林堅是主帥,而其他多數將領對於此舉也無異議,故此岑延出任先鋒的事最終還是定了下來,而對此韓良能做的也只有撂下這麼一句話。

其實林堅一直不太理解韓良為何會對岑延會有這麼大的偏見,誠然後者的性格確實有問題,也因此捅過簍子,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諸將中性格有問題的一抓一大把,又何必盯著一個岑延不放呢?為此林堅也問過韓良,可後者給出的答案始終無法讓其信服,而當林堅真正明白韓良的擔心並非杞人憂天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雖然最終還是用岑延當了先鋒,不過林堅對於這位的做派也不太放心,為此他特意讓張猛,孟蘭夫婦倆給岑延當了副手,這夫婦倆久在棘南,熟悉情況,辦事又比較精細,有他們協助,想來岑延不會出什麼大的紕漏,而戰事開始以後最初的發展,似乎也驗證了林堅的預判,楚軍一路高歌猛進,順利拿下了好幾個縣,一時間軍中上下都陷入了一種盲目樂觀之中,大多覺得聯軍不堪一擊,這次應該能輕鬆平定棘南。

然而林堅畢竟用兵有年,頭腦還比較清醒,他發現開戰之後楚軍就幾乎沒有遭遇過聯軍的主力,這實在有些反常,莫非對方是想堅壁清野,和自己打持久戰?而這恰恰也是楚軍高層一直擔心的,棘南地形複雜,物資轉運極為不便,而聯軍原本就是地頭蛇,又加上有孟都等土人的支援,如果一味依險固守,而楚軍的局面無疑會十分被動,而很快事實就證明了林堅的判斷,當楚軍攻打到棘南首府沙潭的時候遭遇了頑強的抵抗,連續幾次進攻都無功而返,最後林堅不得不親自來到一線督戰。

沙潭城的地勢極為險要,易守難攻,而由於歷史上這裡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所以城池堅固,劉進這回又特意進行了加固翻修,故此說是固若金湯也不為過,林堅以自己粗淺的軍事眼光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利用的破綻,一時間也不禁是一籌莫展。

“看來要想拿下這隻有硬攻這一條路啊。”

“未必,咱們或許可以圍而不攻,待其自潰。”聞聽林堅這麼說,韓良不禁提議道。

“怎麼說?”林堅問道。

“這回與之前不同,我軍糧草充足,又無外患,大可以就這麼一直圍下去,劉進外無援兵,時日一久,城中即便不生變故,也難免人心疲累,到時我們以逸待勞,何愁沙潭不破?”

“那這些日子我們就在這裡乾等著?”

“那也不是,留下一部分人馬繼續圍城,剩下的繞過沙潭南下收復棘南其餘各郡,這樣也可以削弱城中計程車氣。”

林堅聞聽也不禁覺得韓良所說在理,或許是自己長期一來老是打逆風戰,從來沒遇到過局面對自己如此有利的戰事,故此之前居然就沒有想到這一點,之後林堅召集眾將把這個提議一說,大夥也都無異議,於是林堅便兵分兩路,留下徐震,馬明諸將率人繼續圍困沙潭,而他自己則率另一路人馬繞道攻打棘南其餘各郡。很明顯聯軍方面沒料到林堅居然會採取如此大膽的行動,一時間是有些不知所措,南部的南陵,桂山諸郡先後被林堅攻克,劉進著急之下意圖從沙潭突圍,結果被早有準備的徐震等人給狠狠打了回去,從此之後是城門緊閉,再也不敢出戰。

面對這樣的局面棘南各郡大多主動派人請降,即便有個別負隅頑抗的也被楚軍輕鬆拿下,就這樣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整個棘南就剩下沙潭,武陽兩個郡還沒有落入楚軍的控制,沙潭那邊正被大軍圍困,不用林堅費心,如今比較讓人頭疼的還是武陽,不僅因為這個郡地形複雜,更關鍵地是這裡屬於孟都等土人控制的地區,如何有效控制這裡長久以來一直是個難題,對此林堅採取了自己最擅長的心理戰,一方面讓已經投靠自己的孟山父女等人給族人寫信,勸說他們脫離聯軍,另一方面將在南征途中抓獲的土人俘虜全部釋放,並且豪言安撫,給與回鄉的路費,為的就是利用這些人動搖土人的內部。

其實自從孟山父女等人投降之後林堅就一直在做這方面的工作,所以沒有說服孟都直接倒戈歸順楚軍,但確實使其與劉,田兩家產生了嫌隙,這次南征孟山藉口武陽遭遇了水災,己方要忙於重建,無暇顧及其他,故此只派了少量人馬支援聯軍,自己則帶著多數族眾緊守武陽,而劉進由於孟山父女的關係,對於土人也變得不太信任,故此也就對孟山的舉動是睜一眼閉一眼,雙方名為聯軍,實則是各懷心事。

如今面對楚軍大兵壓境,土人內部也是議論紛紛,不少人都覺得聯軍敗局已定,廣大土人沒必要跟著他們陪葬,既然林堅一再示好,不如大夥就改換門庭,反正只要保證土人在武陽本地的利益就行,然而孟都對此卻一直沒有表態,倒不是這位對聯軍有多忠心,而恰恰是因為這位心高志大,他所圖謀的可不僅僅是土人稱霸武陽那麼簡單,他的眼光在棘南,乃至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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