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著長孫信忽然說道:“對了,方才我看到軍營之中有不少病號,不知都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就是初來乍到,有些水土不服而已。”
“是嘛,老朽年輕時也學過幾天醫道,大王若是信得過可否容老朽給眾位將士診治診治?”
“這...”林堅聞聽不禁有些猶豫,此時唐燕正好也在帳內,當即藉著獻茶的機會來到林堅身旁是小聲說道。
“這老頭來歷不明,咱們最好還是小心點。”
林堅聞聽點了點頭,接著裝著若無其事地喝了口茶,笑道:“有勞老人家費心了,我們軍營之中自有軍營,這種小病還能應付。”
長孫信聞聽不禁冷冷一笑:“大王這是信不過老朽,怕我是宇文長風派來的奸細吧?”
林堅被對方點破了心事不禁微微有些尷尬,不過他如今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老人家言重了,只是咱們今天畢竟是初次相逢,不知根底,我也實在不敢拿將士們的性命冒險啊。”
長孫信聞聽點了點頭:“難得楚王如此坦誠,其實老朽此來並無歹意,實是為了報答您白天釋放我孫兒之恩,不然就讓老朽試著醫治幾名病患,如果他們的情形見好,證明老朽所言不虛,如果他們症狀惡化,到時再殺老朽也不為遲晚啊。只是還望大王念在我孫兒年紀幼小,饒他一命。”
“爺爺您這又是何必呢?他們既然不相信咱們,咱們走了就是了,何必再管他們的死活!”長孫明的脾氣比爺爺直爽地多,當即頗不耐煩地說道,長孫信聞聽趕忙衝孫子擺了擺手。
“明兒休要任性,人命關天豈可草率?”長孫明聽爺爺這麼說當即閉口不言,可神色間依舊顯得頗為不滿。
其實在這祖孫倆說話的時候林堅心裡也在不斷地盤算究竟該不該信任長孫信,最後他一合計水土不服對於楚軍眼下確實是個問題,如果繼續聽之任之有可能引發更大規模的疫情,如果這老頭有辦法倒真是替楚軍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權衡再三林堅最終還是拍板道:“既然老人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若再不答應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如此就請老人家隨我來吧。”
林堅說著便帶著長孫信祖孫去往了病患待的帳篷,長孫信詳細檢查了一番,接著便開了張單子讓軍醫去抓藥,軍醫看了都是一愣,互相是切切私語,最後其中一位最為年長的來到林堅身邊說道:“大王,這方子...”
“方子怎麼了?“林堅問道。
“這方子上的藥有悖醫理,屬下們是真不敢用啊。”
林堅聞聽不禁有些意外,趕忙扭頭看向長孫信,後者似乎聽到他們剛才在說什麼,當即捻鬚微笑道:“重症需下猛藥,要是你們的方子管用,還用的著老朽前來嗎?”
此時一旁的長孫明也幫嗆道:“呵呵,我爺爺的方子島內第一,你們這些庸醫自己不識貨還在那兒大驚小怪。”
林堅這會兒也不禁有些犯嘀咕,這些軍醫跟隨自己多年,無論專業還是忠誠都絕對信得過,既然他們都這麼說表示這方子確實有問題,可長孫氏祖孫說的也有道理,要是自己的軍醫團隊對這些病有辦法也不至於拖到今天,此時就完全要看林堅身為主帥的判斷了。
“這爺倆來路不信,最好還是小心些。”此時唐燕也不禁在林堅耳邊小聲說道,林堅點了點頭,拿著藥方看了一會兒,最後將其交還給了軍醫們。
“你們就照這個方子抓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