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謐,淡淡的月光灑在她白淨細膩的臉上,笑彎的眉眼,靜靜地看他。
陸焯峰低著頭,深沉的目光緊緊盯著她,半響,微微翹著嘴角:“吃醋了?”
明燭瞬間收了笑,轉身就走,“沒有。”
陸焯峰低頭苦笑,一個大步就追到她身旁,歪著頭打量她的神色,印象裡她很少跟他生氣,也不會甩臉色,更不會偽裝自己,“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不高興?”
明燭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不高興,“我沒有不高興。”
“你有。”
他肯定地說。
“我沒有。”
說完,她又抬頭,對他彎起眉眼。
陸焯峰深吸了口氣,有點兒拿她沒辦法。明燭盯著地面,兩人一高一低的影子,加快了腳步,走到前面那棟樓,腳步剛踏入樓道,手忽然被拽住。
明燭心跳漏了半拍,回頭看他。
樓道裡光線昏暗,只能看清他模糊的輪廓,高大挺拔的身影完全將她籠在牆角。明燭抿著唇,慢慢不笑了,僵著身體抬頭看他,嗓音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你……擋我幹嘛?”
陸焯峰抬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下,低沉的嗓音有些漫不經心,“不把你攔著,你能聽我說幾句話?”
樓道旁邊就是軍醫室,柔亮的燈光透過門窗灑出,適應了黑暗,已經能看清彼此的臉,明燭記得杜一鳴還躺在裡面,韓軍醫應該也在。
他這麼明目張膽地把她堵在這裡,不怕被別人看見嗎?
明燭看了眼前面的光源,抬頭看他:“你想說什麼?”
“我跟彭醫生,佟醫生只是工作上的關系,之前跟彭醫生的飯局推不掉,領導安排的,不過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不會再有誤會。至於佟醫生,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留下來,但我跟她真的不熟,都是隊裡亂傳的一些八卦,你別瞎想。”
陸焯峰說了很長一段話,語氣有些無奈,佟佳這件事真的是意外,去年李指導給他打過電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讓他上點兒心,小姑娘也不容易,誤打誤撞地留在他們那破地方兩年。
他也是那時才知道的,當然,他不可能打電話給佟佳,也不可能跟她有什麼聯系。想著時間一長,佟佳也就把這事兒忘了,畢竟兩人接觸真的不多。
之前野外生存訓練後,明燭已經不對他那麼笑了,現在又不對勁兒了,肯定是跟佟佳有關。
陸焯峰有些無奈地想。
這都關他什麼事兒。
他招誰惹誰了。
明燭心口一鬆,轉過頭不看他,嘴硬地說:“所以我說你挺招女醫生喜歡啊。”
陸焯峰單手抄在褲兜兒,俯身低頭,“那你呢?”
男人身上有一種很幹淨的肥皂味兒,清冽幹燥,混著男性氣息,緩緩靠近。明燭僵直著背靠到牆上,有些緊張地盯著他的眼睛,“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