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伸手拿起那把剪刀,我們這才看清剪刀的模樣。
這木頭剪刀和普通的剪刀大小一致,樣式也一模一樣,無非就是木頭做的。
但仔細一看,剪刀之上竟然刻字了:陰陽剪,剪陰陽,一剪生,二剪死,三剪陰陽與生死。
我咕嚕一聲,雖然不知道具體說的是什麼,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我看爺爺眼睛直直的看著那把陰陽剪,還左右翻看,待回過神來,拿著剪刀就到灶臺的邊上。
然後拿著陰陽剪就朝著那根鋼絲伸了過去,我睜大眼睛,我倒要看看,這木頭剪刀如何剪斷鋼絲?
咔嚓一聲,陰陽剪剪了下去。
崩的一聲,鋼絲崩斷!
而後所有的紅繩幾乎同一時間崩斷,再接著便燃起熊熊烈火,而且那些鵝卵石下壓著的棺材木屑也冒火了,綠油油的鬼火,炙烤著那些鵝卵石。
鵝卵石上的那些精血則是滋滋滋的作響,並且如同熱鍋裡的水滴一樣起了氣泡,不一會兒就幹了。
我和我哥嫂都看呆了,猶如木頭人一樣直直站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而我們的嘴巴都張著,可謂目瞪口呆。
待棺材木屑上的火熄滅之後,所有的鵝卵石被烤得黑乎乎的,而且上面刻的那些符文全部被燒沒了。
“成了。”爺爺驚呼了一聲,欣喜無比。
我們三個趕緊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爺爺的身邊,爺爺繼續端詳著那把剪刀,滿臉的不可思議。
“爺爺剛才那火怎麼跟我小時候看到的鬼火是一樣的?”我疑惑的問,心裡依舊砰砰直跳。
“這就是鬼火,也叫磷火!”爺爺說:“我以前也搞不清楚,後來追過一次鬼火,撲滅之後,裡面就是沒有燒完的棺材板木屑。”
我恍然大悟,接著問:“二狗他們說,鬼火是鬼點的燈,用來走夜路的,是嗎?”
“算是吧!”爺爺隨口回答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剪刀之上。
待回過神來,他將剪刀遞給了我,而後自己拿了一把刷鍋的刷子和一把打豬泔水的勺子,然後將那些鵝卵石以及那些燒完的棺材板的木屑灰全部掃到了勺子裡,一點都沒剩下。
然後拿著勺子就朝著云溪的方向而去,我們三個趕緊跟上。
到了云溪那塊大石頭的邊上,也就是昨天和賒菜刀老人交談的地方,爺爺將整個勺子,連同裡面的鵝卵石,還有那竹刷子全部扔到了云溪裡面。
然後站在大石頭上,看著還在潺潺流水的云溪,臉色很凝重。
我也看得入神了,腳下踩到了菸頭,是昨天爺爺和那老人抽的,所以挪了下腳,不經意低頭,卻發現腳下的沙地上有字,我猛然睜大雙眼。
“爺爺,這地上有字!”我喊了一聲,爺爺和哥哥嫂子全看向了地上。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賒刀剪度人,卻難自度。
刀剪擔上肩,切莫落地,陰陽剪相贈,萬望金安。
兩支中華煙,權當上香,老夫去也,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