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挑逗我,並且擊垮我的意志,然後丟下我,雖然我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但我卻有了沉重的罪惡感,還有強烈的失敗感。我想要抵抗……我……”
“足夠了,吾友。”派格里斯靜靜地說道。“你承擔了你不應承擔的責備。那並不是莫德里奇·卡爾的失敗,而是凱爾西德南斯永不停息的殘忍。”
“兩者都是。”充滿失敗感的莫德里奇·卡爾說。“而且每當我的防禦弱下來的時候,這個失敗就會復發。”
“我們會和克里克談的。”派格里斯向他保證。“我們會以此事為鑑,從中學到教訓。”
“你可以對克里克說任何你想說的話。”大個子男人說,他的語氣突然再度變為冰冷。“因為我不會在那裡聽著。”
“你要回到你的人民那裡去嗎?”派格里斯問道,雖然他心裡知道,野蠻人並不是在說這個。
“我會找到我自己的路。”莫德里奇·卡爾回答。“獨自一人。”
“我曾玩過這個遊戲。”
“遊戲?”大個子男人不相信地重複道。“我這一生中從沒有比現在更嚴肅過。現在,回到他們那裡,回到你屬於的那個地方。當你想念我的時候,就想念我曾是的那個人吧。永遠不會打凱蒂的那個人。”
派格里斯試圖說些什麼,但他停了下來,注視著他沮喪不堪的朋友。說實話,他想不到說些什麼可能會安慰莫德里奇·卡爾。當他試圖說服自己,他和其他人能夠勸誘野蠻人重拾從前的習性的時候,他就並不確信他們會成功。一點也不。莫德里奇·卡爾會再度攻擊凱蒂嗎?假如莫德里奇·卡爾回到了營地,會不會導致他與克里克,或者他與派格里斯之間的一場真正的戰鬥呢?還有,凱蒂會不會為了自衛,而將她致命的寶劍卡基德插入野蠻人的胸膛呢?表面上,這些恐懼在風之精靈看來都是不值一哂的,但在仔細觀察莫德里奇·卡爾這麼多天以後,他沒法忽視這種可能性。
而且,也許是所有事情中最糟的是,他不得不去考慮,當他看到凱蒂被打時心理的感受。
他甚至並沒有一絲的驚訝。
莫德里奇·卡爾走開了,而派格里斯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前臂。
莫德里奇·卡爾轉過身來,掙脫了風之精靈的手。“永別了,派格里斯杜堊登。”他誠摯地說。這幾個字中包含了他對於派格里斯許多沒有說出的感受。他渴望和風之精靈一起回到營地,讓事情變成和從前一樣,朋友們,“秘銀五俠”,一起快樂地去冒險。而更重要的是,他以清楚的語氣說出這樣清晰、決絕而深思熟慮的話,這讓派格里斯感受到某種終結的意味。他無法阻止莫德里奇·卡爾,除非他用彎刀將野蠻人的跟腱挑斷。而且,在這令人敬畏的一刻,在他心裡,他知道他不應該阻止莫德里奇·卡爾。
“找到你自己。”派格里斯說。“然後找到我們。”
“也許吧。”這就是莫德里奇·卡爾能提供的所有承諾。他大步走開,沒再回頭看一眼。
對於派格里斯杜堊登來說,回到營地的朋友們身邊這段路,成了他一生中走過的最長的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