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埋汰,週週也不惱,他一骨碌爬起來坐在床邊,兩條小短腿晃啊晃:“我討厭他。”
“放心吧,他也不喜歡你。”黎落拎起一旁的銅壺,裡面的水隔了一夜早已涼透,她手上運起術法,將銅壺裡的水加熱,然後倒進盆裡,擰溼帕子給週週擦臉。
“你不會,跟他走,對嗎?”
“對。”
“不會迴天上,對嗎?”
“對。”
“不會騙我,對不對?”
黎落被他念叨得有點不耐煩了,將帕子懟到他臉上,用揉麵的手法一頓搓:“對對對,好了你閉嘴。”
小崽子被擦得“唔唔”直抗議,等從她手裡掙出來,他臉頰都紅了。
簡單洗漱過後,黎落抱著週週補了一覺。
昨晚累了一夜,黎落這一覺睡得很沉,幾乎倒頭就睡著了。
相比黎落的好眠,隔壁的玄澤回來後沒閉眼。
他盤腿打坐,卻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特別是回想起雲絳看向他時涼颼颼的眼神。
他已經有好些年沒這麼心緒繁雜過了。
到了傍晚,玄澤估摸著隔壁該起床了,他沉思半晌,還是起身走出房間,去敲隔壁的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看到來開門的人時,玄澤一怔。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短髮青年,穿著款式怪異的白色上衣和黑色褲子,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顯得他身材挺拔修長,五官俊秀清雋。
玄澤一眼看出這是用幻術化出成人模樣的小龍子,這具皮囊下依然是兩三歲的孩子,可眼睜睜看著這麼大的男人出現在雲絳房間,他臉色還是微微一沉。
週週察覺到玄澤的不悅,似笑非笑道:“姐姐還沒醒,仙師找她有什麼事?”
玄澤蹙眉:“你既是幼童,為何要化出這副模樣?”
週週聳聳肩:“姐姐喜歡。”
玄澤:“……”
兩個男人對視著,微妙的敵意在空氣中蔓延,週週達到目的就撤:“姐姐昨晚捉妖很累,我想讓她多睡會兒,你晚些再過來吧。”
說完不等玄澤回答,他關上了門。
關好門,週週一轉身,對上了坐在床上,剛醒來的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