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血的?
想起生下他的女子,黎落再次上下打量著這孩子,隨即敲了敲相里安:“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相里安想了想,認真道:“肯定不是人。”
“……你這不廢話嗎!”黎落怒了,“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分辨出這孩子是魔族還是神族?”
魔和神有本質上的區別,能成為神獸的,骨子裡的嗜殺暴虐因子基本都被磨完了,兇獸則完全相反。
好比前幾日在常羲娘娘仙府見到的那隻赤炎金猊獸,要是早知道是兇獸,常羲娘娘是絕對不可能把它帶回家的。
“不能。”相里安乾脆利落地說,“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自然也分辨不出來。”
“這咋辦?”黎落問,“我也不能把他帶走啊。”
她這趟下界是來辦事的,無論是去魔界還是迴天宮,在不知道這孩子是什麼東西的前提下,都不能帶上他。
但要把這麼小的孩子扔在這荒山野嶺,好像也不現實。
說不定她前腳剛走,小不點後腳就讓野獸叼走了。
就在黎落髮愁時,那孩子跟條大蟲子一樣咕湧著爬過來,用腦袋去拱她的手。
黎落連忙躲開,她可不想再被咬了。
孩子被她這個明顯拒絕的動作弄得一愣,嘴巴一扁,“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黎落:“……”
她裝作聽不見。
小孩越哭越大聲,吵得黎落心煩氣躁,她忍了一會兒,兇巴巴地呵斥道:“不許哭!”
小孩哭聲一頓,兩秒鐘後,他哭得更大聲了。
黎落:“……”
她由著這玩意兒哭了快三分鐘,眼看他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快要暈過去了,到底還是不忍心,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小孩不依不饒,還是哭。
黎落有點上火:“不要哭了,聽見沒有!”
小孩持續大哭。
黎落腦瓜子嗡嗡地疼,她無可奈何地把手指伸到小孩跟前,妥協道:“吶吶吶,別哭了別哭了!”
小孩哭聲果然停了,一口含住她的手指嘬了起來。
這詭異的觸感……黎落被嘬得寒毛直豎。
但是小孩似乎知道她不喜歡被咬,沒再啃她的手指,就這麼幹嘬了幾下,兩隻小手抱住她的手掌,仰面往地上一躺,把她的手指當安撫奶嘴,漂亮的金色瞳孔轉來轉去,好奇地打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