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
她取下架子上的烤兔，整隻遞給龍崽。
然後看他兩隻短短胖胖的手抱著幾乎是他個子三分之一大的野兔，一口咬下半個兔頭，跟嚼糖豆似的，咔嚓咔嚓嚼碎野兔頭骨，嚥了下去。
黎落默默往後挪了挪身子，問相里安：“他真的是周晏清嗎？”
“你問我？”
“周晏清從來不這麼吃東西。”黎落說，“他吃東西可斯文了，細嚼慢嚥的……”
“人現在是個小孩，還不是普通人類，你想想過去遇到的那些周總，哪一個像他本人？”
黎落：“……”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他應該不是神族吧？”
“怎麼說？”
“這要是神族，那也太……不講究了。”
“咋？這就嫌棄上了？”相里安看熱鬧不嫌事大，幸災樂禍道，“要不咱把他扔了吧，眼不見為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相里安這話一出口，黎落髮現正在嘎巴嘎巴嚼烤兔骨頭的龍崽動作一頓，隨即抬頭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少來這套。”黎落皺眉，“我把你扔了都不可能把他扔了。”
相里安：“……”
那邊的龍崽低頭繼續啃兔肉，很快就把整隻兔子嚼得連渣都沒剩下。
黎落一口肉都沒吃著，見小崽子吃完兔肉，開始往衣服上擦油汪汪的手，她嘆了口氣，認命地將他拽到跟前，用水幫他清理手上的油漬。
天完全黑透，黎落抱著小崽子爬上大樹，找了一處三叉樹幹靠坐下來，把小崽子抱在懷裡，準備將就一夜，天亮再出發。
趕了大半天路，黎落還真有些累了，她叮囑相里安幫忙站崗，防止野獸偷襲，她則閉上眼睛小憩。
但她剛有了一點睡意，懷裡的小崽子卻不安分起來，用腦袋去拱她的手，拱到跟前了再一口含住她的手指頭。
黎落察覺到他的舉動，立刻把手抽走：“別亂動，乖乖睡覺。”
小崽子安靜了一瞬，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在她懷裡扭來扭去，幾乎把自己扭成了一根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