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你這什麼餿主意！”
“怎麼了？”
“玄澤要是那麼容易動心動情，跟雲絳相處了數萬年時間，早就跟她相愛了，更何況他三十九萬歲，年齡是雲絳的幾十倍……no！我拒絕老頭！有這功夫還不如去找滅世黑蓮同流合汙，至少人家跟我同根同源。”
“滅世黑蓮是跟你同根同源，卻也相生相剋，難保黑蓮不會為了解決後顧之憂，直接把你殺了。”相里安說，“你現在元神被封，只有數萬年的修為，黑蓮卻是實打實被魔族的暴戾氣息滋養了十七萬年，真要打起來，你完全不是人家的對手。”
“……”黎落眼珠子轉來轉去。
“跟黑蓮合作是有風險的，人家要是翻臉，分分鐘能把你滅了，相比之下，勾引玄澤會更安全。”
相里安認真給她分析利弊，“首先，玄澤知道你的真身，在需要用你來壓制滅世黑蓮的前提下，就算被你性騷擾煩了，也不會輕易對你動手。
其次，你是他唯一的弟子，又相處了數萬年，俗話說養條狗都能養出感情，更何況雲絳這麼個大活人。在有師徒關係這一層感情的基礎上，努力一把，把師徒情分轉化成愛情，我覺得不是難事。”
“好像有點道理……不過，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啊，我真勾得他動凡心了，接下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攻略線上不是說過嘛，大戰，只有玄澤才能壓制魔族，我毀了他的道行，卻不能阻止魔族對天界發兵，到時候兩邊打起來，天界豈不是輸定了？”
“這不在你考慮的範圍內。”相里安說，“你這次的任務內容是想辦法保住雲絳的小命。”
“話不是這麼說的……”黎落說，“命要保，天界也不能輸，一旦讓魔族佔領天界，這滿天神佛豈不是要被屠盡？到時候還會連累人界，真到了那個地步，這數以億萬計生靈的因果債全都得算到雲絳頭上，她命是保住了，以後回來了又該如何自處？”
“你剛才不是才說你沒有犧牲自己成全天下的大義嗎？”
“我那是氣頭上口嗨！”
“……服了你個老六。”相里安白眼簡直要翻到天上去了，“你這是沒分清主次。”
“什麼？”
“我這麼說吧，首先，你得搞清楚你跟雲絳都不想死，其次，能對付滅世黑蓮的只有業火紅蓮，最後，天下人和你，你只能二選一，想救天下人，你就得死，你要是想活，就得在大戰之前把自己從這個死局中摘出去，understand？”
黎落犯了難。
相里安見唬住她了，這才不緊不慢地說：“你不想死，對吧？這‘不想死’也是有講究的，就如你所說，你不想死，也不想讓雲絳擔上億萬計生靈的因果債，那咱們就把責任甩到玄澤身上。
反正目前除了玄澤和九黎，沒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勾引玄澤，把他拉下神壇，只要他失了修為，到時候天界不敵魔族，那是他這個老祖宗無能，關你小錦鯉什麼事？”
“……”
“聽我的吧。”相里安慫恿道，“這回聽我的，準沒錯。”
黎落遲疑了半天才訥訥地說：“好吧……我試試。”
在池子裡泡了半天，眼看月上中天，黎落吭哧吭哧爬起來，赤腳站在池邊輕輕一旋身，原本溼漉漉緊貼著她身體的衣裙瞬間乾爽，裙襬像水波紋一樣飄蕩開來，像在原地開了一朵明黃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