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沛川在公司待了一天,渾身哪哪兒都不得勁。
腳踝和後腦勺的傷只經過簡單消毒處理,疼得他心煩氣躁頭昏腦漲,到了下班時間,他發起低燒。
拖著疲憊的身體,姚沛川坐了一個小時公車回家。
到了家門口,他昏頭昏腦地掏出鑰匙開門,因為心不在焉,他甚至沒發現從門縫裡透出來的燈光。
等推開門,看到光腳坐在客廳,咬著吸管一邊看電視一邊喝奶茶的黎落時,他跟被人兜頭抽了一耳光似的,腦袋“嗡”的一下。
姚沛川站在門口,維持著一隻腳踏進門裡,一隻腳還在門外,手握著門把的動作,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難看了:“……你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啊。”黎落放下奶茶,起身光腳踩在沙發上,朝他伸開雙臂,熱情洋溢道,“歡迎回家!”
姚沛川:“……”
見他不說話,只是沉著臉,黎落一臉無辜地問:“沛川,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姚沛川不回答,眼神飄來飄去,琢磨著該怎麼把這尊瘟神請走。
“你以前不是這麼愛生氣的人。”黎落跳下沙發,走到他跟前,拖著他的胳膊進屋,“有什麼問題不能好好溝通嘛,非要這麼絕情說分手。”
姚沛川在她的手碰上來那一刻,條件反射般想把她甩開。
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教訓,可不就是因為他有了抗拒和躲避的動作,才會把她激得狂性大發。
不想再次捱打,就得先穩住她。
想到這裡,姚沛川深呼吸幾次,硬生生忍住恐懼和反感,由著黎落把他拉進屋裡。
黎落把姚沛川摁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水,態度裡帶了幾分獻殷勤的意思:“你吃晚飯了嗎?要是沒吃,我去給你做。”
姚沛川可不敢讓她下廚,省得把自家屋子給燒了,他連忙說:“我吃過了。”
“可我還沒吃呢。”黎落摸了摸肚子,語氣有點委屈,“為了等你,我餓到現在。”
姚沛川聞言,順勢說:“那你趕緊回家吃吧,別餓著了。”
黎落怎麼會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無非是想趕自己走,她眉頭一皺,不高興道:“從你這裡回到我住的地方至少需要一個小時,你要是真的擔心我餓著,現在給我煮包面不是更快?”
姚沛川:“……”
他拖著腳踝上的傷,進廚房給黎落煮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