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季荊年早就猜到今天宋舟陽會來找她,會跟她說這些話。
這也間接證明了宋舟陽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騙自己對他有什麼好處?
黎落一時間腦子裡亂成一團。
“年年!”宋舟陽的話把她拉回現實,“跟我回家,爸媽和宋舟宜今天也來了,他們都在那邊。”
黎落低頭,看著宋舟陽攥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好一會兒才輕輕抽出來,她搖搖頭:“不。”
“你……”宋舟陽有點生氣了,“你到底怎麼想的?季荊年這麼騙你,你還要回他家?”
“季荊年不會害我,他這麼做有他的道理。”黎落說,“至於是什麼道理,等晚宴結束,我會問他要一個解釋。”
宋舟陽:“……”
黎落的態度擺在那裡,宋舟陽有心想勸,卻也知道這個妹妹看起來溫溫和和,但只要下定決心,就誰也勸不動,他只能退了一步:“那你什麼時候回家?我去接你。”
“再說吧。”
回到宴會廳,黎落進門就跟往外走的宋舟宜打了個照面,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怔。
宋舟宜是因為心虛,黎落則有些驚訝。
墜崖事件過去一個月,一個月不見,宋舟宜瘦了很多,凹陷的雙頰襯得她顴骨突出,精緻的妝容掩不住她眉眼間的焦慮和煩躁,乍眼一看,她整個人顯出幾分兇相來。
過去這一個多月,她似乎過得並不好。
黎落稍稍一思索,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宋舟陽差點被宋舟宜害死,回家後雖然找了個失足摔落山崖的藉口搪塞了父母,但對這兩人而言,施害和被害都是真實存在的。
兩人心照不宣地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宋舟陽大機率沒給宋舟宜好臉色看,而宋舟宜在這種隨時都有可能被拆穿,卻又拿宋舟陽無可奈何的高壓環境下,每天惶惶不可終日。
所以整個人迅速消瘦下來,看她這滿臉掩都掩不住的戾氣,估計還有可能被逼急眼了。
想起宋舟陽說的“計劃”,黎落挑眉,有點期待接下來要登臺的一出好戲了。
她沒打算跟宋舟宜打招呼,宋舟宜卻在擦肩而過時叫住她:“宋年年。”
黎落腳步一頓,偏頭看了她一眼:“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