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熹跌跌撞撞跑到營中報信時,黎落和江浸月剛結束晨練,連同師從雲一塊往回走。
看見狂奔過來的小熹,黎落雖然心裡有數,還是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小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少將軍,不好了,姑爺他、姑爺他……被抓了。”
黎落露出吃驚的表情:“被誰抓了?”
“官府。”
“怎麼回事?官府的人為何要抓他。”
小熹支吾起來。
燕蘭時好說話,江浸月卻是個急脾氣,她不耐煩道:“你快說啊!陳子規犯什麼事了,官府為什麼要抓他?”
小熹這才難為情道:“姑爺他……他在青樓把妓子給打傷了。”
江浸月:“……”
黎落帶著江浸月和師從雲匆匆趕到官府,陳子規跪在堂前,旁邊的醉春樓老鴇帶著脖子上被掐出好幾道手指印的美人,正一邊哭一邊控訴他的暴行。
當地縣官認得駐守在邊關的將軍,一看燕家人出現,立刻叫停了堂審,師從雲上前交涉,黎落則站和許多百姓一起站在門口,開始醞釀情緒。
師從雲一出現,陳子規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刻轉身,堪堪對上了黎落剛醞釀出來的“震驚中夾雜著憤怒和失望”的眼神,他一愣。
很快,在師從雲交涉下,陳子規賠了一筆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幾人走出官府,黎落故意不看陳子規,並且加快了步子。
陳子規追了上來:“蘭蘭,蘭蘭,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黎落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陳子規從未看過她這樣的眼神,一時間被盯得頭皮發麻,加上心虛,他有些不敢跟她對視:“蘭蘭……”
黎落伸手在他脖子上一捻,指腹立刻沾染上一抹紅色。
是那個青樓女子的口脂。
“……”陳子規連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掉指腹上的口脂。
眼看陳子規還想說點什麼,黎落搶先道:“回營中再說吧。”
回到軍營,正逢燕擎蒼跟幾位將領議完事,黎落進了中軍帳,一言不發地坐下來,情緒全寫在臉上。
“蘭蘭,怎麼了?”燕擎蒼察覺到她的情緒,詫異地問。
黎落沒回答。
陳子規緊接著走了進來,然後是江浸月和師從雲,幾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嚴肅。
燕擎蒼更不解了:“出什麼事了,怎麼一個個臉色這麼難看?”
師從雲上前,附耳把陳子規嫖妓的事跟他說了。
燕擎蒼聽完後,眼神一沉,他看了陳子規一眼,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先把幾個將領打發出去。
那幾個將領一走,燕擎蒼突然抓起桌案上的香爐,猛地擲到地上,吼道:“陳子規,你他孃的想幹什麼?這還沒定親就去嫖妓,以後成了親,是不是要學京城裡那些達官顯貴,小妾通房一個接一個往後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