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你說吧。”
司啟看了一眼黎落,那意思很明顯,希望她能暫避一下。
黎落還沒說話,周許反倒先開口了:“你直說吧,司小姐有分寸,她不會往外說的。”
司啟這才掀開右手的袖子,露出手腕上一塊硬幣大小的燙傷。
那塊燙傷相當嚴重,皮肉蜷曲焦黑,像被滾燙的鐵器烙上去一樣。
“我這幾天一直在做同樣的夢,夢見……夢見梁奉臣拿著烙鐵活活把我燙死,今天早上醒來發現手上多了這個傷口,可我昨晚明明沒出門。”
司啟說到這裡,臉上寫滿了惶恐:“周先生,您幫我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周許托起他的手看了看,說:“這是鬼打鐵。”
“……什麼意思?”
周許意味深長地說:“你有沒有刁難過你夢見的那個人?”
司啟更不安了,額頭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沁出冷汗,他支吾了一下才說:“……有。”
“怎麼刁難的?”
“……”
“你不說我怎麼幫你?”周許攤手,“鬼打鐵可不是小事,被烙上這個東西,證明他昨晚來過你床前。”
司啟臉色“唰”地一下變得無比慘白,他哆哆嗦嗦地說:“他來找我……想幹什麼?”
“你說呢?”
司啟:“……”
司啟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把對梁奉臣做的那些惡作劇說了一遍。
無非是看梁奉臣好欺負,加上司若對這個未婚夫明顯不上心,司啟和幾個司家的族人看人下菜碟,每次碰到梁奉臣來家裡找司若,都要整蠱他尋開心。
整蠱方式包括半夜把他騙到後山那片擺滿金罌的墓地,把他嚇得半死,將他關在司家的養雞場飼料倉庫,第二天才放出來,用鞭炮炸他一身牛糞,諸如此類的事層出不窮。
“宗祠後院的閣樓有一副楠木棺材,用來鎮宅的,去年過年,我讓幾個小輩把梁奉臣騙到後院玩捉迷藏,讓他蒙上眼睛,把他推進棺材裡……他在棺材裡困了半個小時才被放出來。”
司啟說到這裡,下巴都快抵到胸口了:“我沒惡意的,只是想跟他開玩笑。”
“好笑嗎?”黎落臉色完全冷了下來。